那长史笑眯眯道:“自然,郡王爷早已恭候多时。”
傅恭见状有些意外,和青岩对视眼,心道看这样子,河阳郡王倒也不全如传闻中那般混账,起码应当还不至于敢抗旨,却又觉得这王府长史身上有种让人说不出隐隐古怪感觉,两人随着那王府长史引路进王府,在茶厅里坐等片刻,却迟迟没等到那位郡王出来见面。
天色将昏时,傅恭有些耐不住,
傅恭初时还有心看看这谢公公究竟有几分本事,又确心急林州军情,因此路上并未吩咐人放慢速度,这三百轻骑都是他亲自挑选京中禁军精锐中精锐,自然是行军迅速,却见那年轻监军太监跟随众军士在马上飞驰赶路,果真从头到尾都并未掉队。
入夜后,三百多人路上只在临途驿站稍作歇脚两个时辰,天不亮便又继续启程赶路,如此在马上颠簸三天两夜,路上足足跑死百多匹军马,又在驿站换马继续赶路,终于在第三日赶到河阳郡。
青岩这些年在宫中,虽然也时时会在无人时自己偷偷习练从前王爷教他简单武艺强身,他心性坚定,耐心又佳,练便是近十年光阴,都几乎并不怎间断停歇,因此身体素质很好,无论耐力还是柔韧度,比起般内侍都强不止点。
尽管如此,连续三日颠簸赶路,却也险些要他半条命去,累倒是其次,最难过是他体型清瘦,屁股大腿上本就没有多少肉,从前又不曾这样狠连续赶路,没有茧子,三日下来大腿内部已经磨破皮渗血,红肿疼痛。
好在青岩早有准备,路上在歇脚驿站上药又缠纱布,才稍稍缓解,却也是路耐着难以忍受剧痛前行,只是他自小便是挨打也不叫痛性子,当年只个小萝卜头大小时,在谢家和那两个嫡兄便能声不吭浑身是伤咬着牙也要个打两个,后来遭逢变故后就更是从不肯示弱于人前性子。
傅恭行伍出身,哪能不懂这种滋味,却只见他路上竟然没叫过半句苦,也没露出丁点在忍耐疼痛样子,瞧着真似没什要紧般,险些真以为他是天赋异禀,又或是从前有过这样长途奔袭经验。
直到第三日,在驿站换马时,傅恭留神看看那位谢公公,却见他跳下马来,马鞍上还不及清理,竟然星星点点沾渗出斑斑血迹,看就知道是身上磨出伤,这才明白这年轻内侍并不是没有感觉或者天赋异禀,不过是生生忍耐路罢,傅恭不由自忖,即便是自己,若是年轻时,头回这带伤连续奔袭三天,恐怕也很难如此半点不叫人瞧出异状,能做到这种地步,耐性到还是其次,这份心气,便不是人人都能有,更遑论此人只是个宦官,难怪此人能得圣上看重,当此重任。
倒是彻底收先前因年轻对他轻视,有些佩服起来。
河阳郡虽然已是可以对林州调以援兵最近之处,离林州却也足有二三百里,因此林州战火焦灼之际,河阳倒还没看出什,众人到河阳立刻给河阳郡王递帖子,那头似乎早知他们回来,王府长史早已迎在府门前,见傅恭下马便道:“敢问这位可是修平伯傅伯爷。”
傅恭沉声道:“不错,等奉万岁之命前来传旨,不知郡王爷可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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