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打定主意要等切尘埃落定后,让那人心甘情愿回到自己身边,本赌气不想再和他联系,却不知怎还是在去养心殿请命时,鬼使神差与他说那些话,离京前夕,又鬼使神差在王府梅园里拾兜白梅花瓣。
德喜很是惊奇,大约从未见过他有过如此雅兴,试探着凑趣满是笑脸问他:“王爷可是怜惜这些落花吗?”
这内侍是那人离去前替他挑,当时还口口声声和他担保说是个稳重,现在看来却也没真稳重到哪去,整张脸上简直都好像写着“王爷竟然如此怜香惜玉”惊异。
他有些不自在,道:“去找个香囊来。”
德春听这话,脸上神情更仿佛见鬼般,却还是乖乖领命去找,闻楚等
不敢再轻举妄动,只以为这世是自己厢情愿,青岩却对身为“闻楚”他并无半点情意。
他不是不曾示好争取,可却始终如石沉大海般得不到回应,仅有次肌肤相亲,却让对方离自己更远,他毕竟不仅仅是闻楚,也曾是尸山血海里拼杀出去闻宗鸣,刻在骨子里矜傲,不允许他像个单相思毛头小子那样死缠烂打。
而意识到当年与青岩隔阂,也让他不想再次通过主子身份压服青岩而得到对方,他想要是青岩全心全意没有保留爱意,而不是个没有拒绝余地奴才迫不得已虚与委蛇。
他早年本来有些受这副年轻身体影响,可在青岩那句麻木认命“小是个奴才,没有拒绝权力”后,却如同被兜头浇下桶冷水,逐渐看到以前从未看过,真正谢青岩冰山角。
后来他渐渐开始收少年人轻浮气性,知道上天给他重活次机会,绝不是让他白白浪费,他该找回当年本该属于他东西,也该把握住当年不曾把握住人。
只是年年岁岁花相似,岁岁年年人不同。
那人已不再是当年小谢澹,而是在这深宫之中游走圆滑、工于心计精明内侍谢青岩,也不再会如曾经那个能因为点水之恩,就傻傻全身心报答对方孩子,只同谢青岩谈感情是没有用,闻楚渐渐明白这点,他当然并不是觉得青岩要东西自己给不起,可青岩绝情离去,却也让他心中隐隐憋些气。
他不是不会和唯利是图人谈条件,可若是连这个人……也要用与那等污糟下作人打交道法子,那他最后得到,还是曾经那个心心念念谢青岩吗?
他为此阴沉郁结许久,封王出宫,本是件让他身边人人欢喜好事,可德春德喜等人整日跟在他身边却噤若寒蝉,连大气也不敢出下,他察觉到内侍婢女们看自己畏惧瑟缩眼神以后,觉得自己这样子简直像个怨妇,却又想起听说那人回皇帝身边后,颇得重用,想他如今应当正是春风得意,成人人奉承谢公公,心中却是更加憋闷。
要说闻楚有多恨如今这位当初他亲手扶上帝位皇帝陛下,其实不然,他很清楚自己上辈子那下场说到底也不过是自己选罢,因此他心中对潜华帝和齐皇后夫妇两人都没有什切实怨怼,只不过有些为当初看走眼后悔罢,但想到青岩竟能如此言笑晏晏在曾经杀他人身边伺候,他才生出几分真切咬牙切齿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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