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及此处,心中却又不由生个猜测念头——
难不成青岩硬要揽这差使,是为自己吗?
这念头冒出来,他便觉得自己太过自作多情,毕竟如今谢青岩可不是感情用事人,他那样聪明,绝不会干这种傻事,既然揽这差事,想必是有自己打算——
只是尽管如此,他心里原赌着那口气,却也已不知不觉悄悄散,只剩下对青岩能否顺利完成差事,而不被皇帝问责担忧。
后来终于见到他,知道他顺利从河阳郡王手里调拨到援兵,听他那法子,心里既有些觉得好笑,这样不费兵卒,却用满城流民,倒逼方藩王发兵主意,也亏他想得出来,却又隐隐有些为他自豪,毕竟这曾是他教养出来人——
他回来时间里,心里却已把要给那人留信细细拟遍,又在心中反复润色修改,却觉得怎改也不好,似乎无论怎写都过于刻意,还是什都不写最好,可若真如此,心中却又觉得不是滋味。
德喜终于捧个托盘回来,里头装三个香囊,结果却是个绣着鸳鸯戏水,个绣着龙凤和鸣,最后个又是双莲并蒂,闻楚看无语凝噎片刻,险些疑心这内侍是不是看出自己命他取香囊是要做什。
果然是那人调|教好选出来,和他样长着十八个心眼子。
他面无表情道:“这些都不好,去选个素色来。”
那内侍缩缩脖子,应是,这才换后头那个素色。
这颗玲珑心窍,只要别用错地方,别说内侍,怕是寻常文臣武将里也难得寻到比得上他。
他多年不曾再上战场,连续苦守多日,本已经觉得十分疲惫,然而却在见到青岩
写信时又不知揉坏多少个纸团子,写长,觉得太过刻意,他心里别扭不说,又怕那人看多心,写短,又觉得显得敷衍,最后连书写信笺也被他挑剔起来,折腾晚上,才决定只用张小纸条,却也没完,又不知拟多少遍草稿,才终于把纸条装进香囊里,叫德春送进宫里去,想想又担心被人看见会给他添麻烦,又把转身已快出去德春叫回来,叮嘱他避着人,不要被旁人知道是自己给他,这才罢。
后来出京,在马上赶路时,心里却愈发不是滋味起来,他发觉自己最后干这些事,不但连那死缠烂打毛头小子也不如,简直就是闺中怀春少女才会干事,那人如今对他分明没什情意,他却如此越陷越深,时只觉得心中更加憋闷,思绪杂乱如麻,只得逼着自己不再想。
好在到北地后,因要与罕沙六部胡人交战,他心里装正事,才能少想那人些,然而很快刘骠贪功冒进,他多番阻拦不得,青州、茂陵城破,他只得领兵苦守林州。
后来得知皇帝点那人顶吉长冬之缺,补监军太监这位置时,闻楚本来是生气,气他为这向上爬机会竟然能如此不要命冒险,他知不知道战场是什地方?监军太监肩上又担着什?况且听说还不知天高地厚在皇帝面前立下军令状,他到底明不明白军令状又意味着什,倘若调兵路上出什差池,自己还能保得住他吗?
得失利益,那人如今不是最擅算计这些吗,怎却忽然糊涂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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