窗外阴云密布,春末夏初傍晚有些闷热,没过多久,却是忽然电闪雷鸣起来,滂沱大雨瓢泼而下,殿外传来脚步声,个声音在殿门外轻轻道:“奴婢江勖,叩请万岁圣安。“
潜华帝睁眼,道:“进来吧。”
外头进来个布衣短打三十来岁男子,面上无须,个头不高,模样亦十分普通,看上去似乎不过只是千千万万市井走卒之中个罢,可商有鉴方才听见“江勖”这个名字,此刻又看清此人面貌,心中震惊骇然之余,只剩个念头——
他竟然真还活着。
江勖跪下叩首行礼,潜华帝才拿起御案上那封折子,淡淡道:“这封折子,是你上?”
听怎离谱战绩后,茫然失语片刻,竟不知该说什,又见那数百罕沙贵族俘虏和被五花大绑达格汗王后,才哑然道:“这……容王殿下……容王殿下真乃天降朝之奇将,万岁……万岁若知道,定会龙颜大悦,本侯……啊,舅舅这便为你准备庆功宴。”
闻楚路上早已听徐守备告过靖安侯黑状,却也并没多说什,只是笑笑,道:“庆功宴倒不急,只是不知傅伯爷现在何处?达格逃走本是傅伯爷发现,按说这功劳里也该有他份……怎却不见傅伯爷身影?”
靖安侯哪敢说傅恭已被他以保护王爷不力罪名,捆个严严实实关起来,就等着押回京城背黑锅呢,忙给底下部将使个眼色,让他们去把人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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与此同时,京城禁中,养心殿。
江勖面无表情,只是道:“是。”
潜华帝沉默片刻,道:“你这折子里所奏秉之事,果然是真?你可知若被朕发觉,你受他人指使,攀赖皇子,这折子中若有半点虚言,朕……必不饶你。”
江勖叩道:“奴婢身家性命所系,不过陛下身,万死不敢有瞒,所奏之事,字字真切,安王殿下与西北往来书信甚密,已有近年,只因先前混在王府采购车马队伍中,奴婢与部下们这才不曾发觉,直到前日手下人截获此信,奴婢不敢拆看,便立刻上禀陛下。”
潜华帝点点头,道:“你下去吧。”
江勖又磕个头,这才无
潜华帝坐在御案前闭目养神,两个宫女前后个替他捏肩,个手法极轻替他揉着太阳穴,商有鉴垂首候在边,眼神却不露痕迹在往皇帝面前御案上摆着那封折子上瞄。
那折子外封颜色与别奏折都不同,略要深些,并无纹饰,外头却封着火漆,火漆下头用蝇头小楷注几个字,商有鉴不必仔细看清那几个字写是什,只瞥见那火漆印下形状,便知那上头写定然是“九门差查院上呈”几个字。
折子底下压封已拆看过书信,就那静静在御案上摆着。
商有鉴虽是司礼监掌印太监,手握代天子行批红票拟之重权,在宦官之中,更是算得上处于权力之巅,却也为九门差查院这个名字,再度回到视野感觉到十分震惊。
朝中臣子们人人以为,当年英仁帝在位时隗江案后,这个全由宦官把持,曾经让朝中大小官吏闻其名则色变组织,便已经因为文臣们再弹劾,被解实职,只不过剩个空壳子罢,连他也这想,然而直到今天他看见这封折子,才发觉原来并非如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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