靖安侯夫人这才缓缓道:“立长立贤之争,古来皆有,娘娘想立贤,本无错处,只是史书上因立幼子而长兄不忿、兄弟阋墙生祸者,从来不乏,三王爷若有让贤之心,甘为贤王,也还罢,可如今瞧着王爷分明是不甘心要与太子殿下相争,娘娘怎可轻视姑息?若再如此放纵下去,难保将来王爷不会伤太子殿下,而两兄弟若因此损情分,将来太子殿下登基后,焉能容得下安王殿下?若真等到手足相残时候再去劝,就晚呀,娘娘。”
“嫂嫂说……本宫又何尝不知?”齐皇后哑声道,“可眼下,本宫连皇上为什要如此责罚逸儿都不知道,这几日养心殿那边铁桶般什都问不出来,先前本宫叫人安插在那边人手,也都被打发出去,皇上如今真是事事提防,再不复当年入京时与本宫情份,什都不肯与本宫说……”
“娘娘也不必如此泄气。”靖安侯夫人道,“先头娘娘遣出宫到侯爷府上送东西那位乔公公,不就是养心殿出来吗?妾身听闻他当年也是商大伴亲自调|教,想必总有些情分在,哪有真正铁桶般地方?天下没有不漏风墙,怎就打听不到?不过是肯不肯用心罢,娘娘让他想个法子去打听打听,必得打听到,心里才好有
齐皇后没出神太久,便道:“……嫂嫂,逸儿被革职圈这事,暂不要告诉哥哥,这些日子你想想法子,最好别叫哥哥出府,他身边伺候奴婢若有多嘴,也先支走。”
靖安侯夫人虽不解其意,仍是立刻应道:“是,妾身省得。”
齐皇后叹口气,道:“皇上戒心重,况如今与他生龃龉,逸儿被圈这事,他没与提半个字,总觉得这事由头恐怕非同小可,因担心若是牵涉到述儿,万哥哥时糊涂做什不该做,恐会惹怒皇上,眼下这个关头,还是小心些吧。”
靖安侯夫人明白她意思,道:“娘娘思虑周全,侯爷性子直,此事妾身先前也顾虑着暂还没告诉侯爷,只是安王殿下那边……”
“逸儿如今就先圈着吧,虽不知道这孩子干什不该干惹恼皇上,但瞧着眼下皇上还是顾虑着父子情份,所以才将此事隐而发落,叫他在府里关关,倒也未必是坏事,不打紧。”齐皇后面色稍冷,“……也省他出来,整日和自己亲弟弟为难。”
靖安侯夫人面色有些欲言又止,齐皇后看出来道:“嫂嫂有什想说,直说便是。”
“谢娘娘,妾身也知此话恐怕有些冒昧,但……”靖安侯夫人顿顿,“妾身虽在后宅,这些日子却也听不少风声,娘娘,安王殿下……可是也生夺储之心?”
齐皇后沉默片刻,道:“……是吧。他有这心思,也不奇怪,越儿之下,论嫡论长,本该选他,只是这孩子性子嫂嫂也知道,他和哥哥是个模子刻出来,若皇上当初真立他,有越儿前车之鉴……只怕以皇上薄情,逸儿旦有个不好,将来他自己难以顺利继承大统也罢,还会给本宫、齐家都惹来杀身之祸,即便皇上愿意,本宫也不能冒这样险。”
靖安侯夫人道:“娘娘贤明,国本大事,妾身本后宅夫人,不该妄言,只是……”
齐皇后道:“嫂嫂但说无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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