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岩跪下磕
个头，道：“已去看过，天恩浩荡，万岁赐下
，自然都是最好，只是奴婢年浅德薄，宫中许多资历比奴婢更久公公，尚且不曾在宫外有外宅，奴婢惶恐，怕当不起万岁如此厚赐，请万岁……”
潜华帝心情颇好，呵呵笑两声，道：“你在河阳调兵事，朕已经听修平伯说，不负朕望，很好！朕赐出去东西，岂有收回之理？那宅子你留着就是，得闲时候出去歇两日，朕也不是那等刻薄待下，不会过问，你师父在宫外也是
样有，你先起来吧。”
他这
说，青岩不再推辞，才起身。
“朕之所以赏你，也不光是为你河阳调兵有功之事。”潜华帝笑容稍微淡些，“你那封折子，朕看过，靖安侯事，你很识大体……这样很好，记得以后都要这办，只要你禀朕，这些功劳不必和谁抢，谁好谁坏，谁是谁非，朕心里自有本帐，都清楚明白，谁也夺不去谁。”
青岩垂首道：“是，小记住。”
个底，若是不成，再发落他，想必他不敢不尽力。”
*
潜华帝赐外宅，翌日清晨青岩就跟着内务司人出宫去看。
宅子在城西，虽不是最繁华地段，但也还算得上出行方便，有两进大十来间屋，算不上很宽敞，但以他个奴婢身份，竟能在宫外拥有天子御赐名正言顺家宅，在旁人看来，也已是倍沐圣恩。
内务司人很是用心，早已把宅子打扫干干净净，又安排两个丫鬟个厨娘个小厮，脸上有些讨好笑道：“好叫公公知道，昨日咱们得消息，知道这是万岁赐给公公宅子，就立刻把此处收拾妥当，又备这几个使唤，公公且先用着，若有什不得宜，只管上内务司和小们招呼声。”
“此番北上平乱，有你毛遂自荐，也算帮朕解燃眉之急。”潜华帝笑笑道，“难得你年纪轻轻便敢担此重任，当日在朕与诸位阁臣面前立下军令状来，可是也有因担心楚儿缘故？”
他这话看似随口提，漫不经心，青岩却听得心里咯噔声，冷汗几乎瞬间就爬上背脊，他太明白此人日常看似随意行为和话语里，可能处处藏着陷阱和试探，皇帝今朝无声无息间埋下疑心，来日就有可能成为架在他颈侧铡刀。
他强逼着自己装面无异色、神情平静恭谨回答道：“奴婢伺候容王殿下多
青岩笑笑，只说不必如此麻烦，又请他们在银汉楼用午饭，行人这才打道回宫。
回宫路上与行人擦肩而过，为首青岩眼便认出是靖安侯，旁边那个穿诰命服制命妇，想必便是他夫人，瞧着他们来方向，大概是刚从皇后宫里出来，他与几个内侍都垂首候在宫道边上，靖安侯连看也没看他们，自然不会发现这群内侍里其中个便是跟他起刚从林州回京监军太监，倒是那位靖安侯夫人从青岩身边经过时，他鼻翼嗅到股浅浅茶香——
这气味……不是皇后宫里那些名贵茶，竟然好像是内廷司白团茶。
青岩目送着他们背影远去，若有所思。
待到养心殿后，潜华帝刚刚用过午膳，见他来，合上手里折子，笑道：“如何，可去瞧过宫外朕赐你宅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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