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初潜华帝夫妻下毒之事,究竟与太后有关无关,这些年来他私下里已经查许久,却始终不可知其真相。
对王太后其人,青岩心里或有感激她当初身为长嫂、教养王爷长大恩情,可也有怨怼她把王爷教成那样性子,倘若她真是心为王爷好,为何王爷是那样光风霁月,半点不为自己打算性子,同样是她教养潜华帝,却完全是另个模样?
她当初那样教王爷……还有那箱梅子,究竟是何用心,青岩已不想细究。
王太后目送着年轻内侍离去,忽然长长叹声。
老太监桂顺柔声道:“太后娘娘怎叹气,可是有什还没说完?那老奴去把谢公公叫回来?”
*宦,也有如甘庆、王克等忠心辅佐、流芳千古宦官,你师父老,往后你是皇帝身边头个得用,你做不成甘庆、王克,哀家不会怪你,可你若要效仿崔让元、何孝之辈,哀家必不容你,你可记住吗?”
青岩道:“是,小记住。”
王太后见他受罚,仍然行止有据,不失斯文,并无怨愤之色,方才听她教训,也是恭恭敬敬洗耳听着,面上虽不露,心里倒是也确生点赞赏之心。
王太后道:“后妃不可在养心殿过夜,这是太|祖时便留下规矩,不能废,那些虚耗底子伤身丹药,也不能纵着皇帝用太多,往后皇帝若再这般胡来,哀家也不能不管,你若劝无用,便叫人来慈安宫告诉哀家,哀家自会亲自劝诫皇帝,皇帝若是迁怒于你,哀家也会保你周全,不叫你因此落罪。”
青岩道:“谢太后娘娘慈恩。”
王太后道:“不必,该说都说完,只是把这孩子罚顿,哀家心里也有些过不去,说到底,哀家何尝不知,他也是冤枉,皇帝如今乾纲独断,确不是你们这些内侍能劝住,但哀家却又不得不罚他。”
“皇帝如今是九五至尊,哀家只能提点,不能责罚,可若是提点有用,皇后便不会受冷落,商有鉴也不会出宫,何况……哀家又何尝不知,皇帝……是个心狠记仇,当年先帝和哀家偏疼太子,他心里怨们多少年?他疑心又重,不喜欢后宫过问朝政,从前他登基时,对王家何等打压防备?又对鸣儿……”
她说到这里,顿顿,目色里却是带上几分哀然。
桂顺伺候王太后几十年,当然知道“鸣儿”说是谁,时眼皮子跳跳,也不敢接话。
王太后良久才继续道:“哀家这些年来,避在慈安宫不出,六宫事务,全数交给皇后,前朝事,也从不过问,他这才渐渐消疑心,肯放过王家,可惜皇后和皇帝这多年夫妻,却是没从哀家身上看见半点教训,这些年来齐家张扬跋扈,皇后哥哥又是个
王太后颔首,道:“桂顺,赐药。”
那方才行刑老太监道:“是。”
语罢递个白瓷瓶子给青岩,道:“日两次,涂于伤处,三日便可见好。”
青岩接瓶子,心中却不由得想,这样罚得有理有据,又能深谙打棍子就给两颗甜枣训狗道理,若是换旁奴婢,只怕听太后番语重心长教诲,定要愧悔莫名,五体投地。
她方才那番大道理倒是说得漂亮,只是听在如今青岩耳里,已和放屁没什区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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