寻常打板子奴婢,般都是疼没法从春凳上起身,从前都得连人带凳抬进来谢罚,这位倒是头个自己走进来,还能跪下谢罚。
王太后时倒有些不知该说什。
半晌,她才缓缓道:“哀家知道,你师父就是因为劝诫皇帝,才被皇帝打发出去,你们看在眼里,难免都引以为诫,不敢再劝皇帝,但为人臣者,不能因为君上不喜,便味捡些讨好奉承话,纵着君上随心所欲,此乃*佞所为。”
“内侍虽是宦臣,可宦臣也是臣,史册上有崔让元、何孝等遗臭万年、为人唾骂
青岩哽,只得住嘴。
“你确实是个有本事、有胆魄,无怪皇帝重用你。”王太后道,“只是年纪太轻,到底是眼皮子浅些,只知道为讨好皇帝,味纵着皇帝胡来,才致皇帝伤身子,皇帝不责罚你,哀家却不能不教训你,否则你如今已经是皇帝身边头领内侍,连你都不懂事,皇帝身边以后还有谁懂事?”
“桂顺,拖下去,打十大板。”
个身圆力壮老内侍道:“是。”
青岩就这被架出慈安宫正殿,在殿门前被那老内侍按在春凳上,那内侍道:“谢公公,得罪。”
不敢违抗王太后旨意,只得把养心殿里事暂时吩咐交给漱青,便跟着那老嬷嬷走。
路无话,青岩跟着那老嬷嬷走半柱香功夫,终于到慈安宫。
这里远不如养心殿小花园修剪那般精心,要入冬时节,落叶萧萧,庭中更多几分肃杀之气。
进正殿,殿中燃着檀香,太后端坐上首,青岩不敢抬头去看,只是跪下叩首道:“小谢青岩给太后娘娘请安。”
上头良久无声。
语罢,板子便下下落下在他臀顶后腰上。
宫里打板子从来不是闹着玩,这东西听着寻常,其实打轻打重,全在行刑人手底下,主子要是不想你死,七八十板子下去还能活命有,主子要是不留情面,二三十板子下去便命呜呼,也大有人在。
好在王太后明显是不想他死,只罚十板子,那老太监下手也没太狠,虽然每下都疼让他忍不住闷哼出声,然而十板子打完,他仍是勉力从春凳上爬起来。
青岩强忍着疼痛,进正殿,跪下道:“小谢太后娘娘责罚,太后娘娘提点,小以后定谨记在心。”
倒把王太后弄得愣。
青岩也只得这叩首伏地跪着,跪背脊僵硬,两腿酸麻,王太后却也还是没有叫他起来。
王太后道:“哀家早听说过,你是当年商有鉴亲自调|教,他亲自破格提你从御马监进养心殿伺候皇帝,又收你做徒弟,后来皇帝遣你去楚儿身边伺候,你伺候就是七年,楚儿出宫,你便回养心殿,罕沙六部叛乱,你毛遂自荐做监军太监,立大功,回来便得皇帝重用,进司礼监,如今你师父老,你更是摇身变,成皇帝身边头等得用人,哀家说得对不对?”
青岩听她把自己经历如此如数家珍,背后却是起冷汗。
只能仍伏地跪着,恭声道:“是……太后娘娘说得不错,圣眷恩隆,小……”
王太后却淡淡道:“哀家不是皇帝,不吃这套,这些话,你留着回去跟皇帝说吧,哀家不爱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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