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江太医闻言,先是犹豫会,却见谢公公目露凶光,顿时又被吓得点头如捣蒜起来。
青岩才刚把那块油布从小江太医嘴里取出来,还没来得及问他什,那头小江太医倒是十分乖觉,已经连珠炮似保证道:“谢公公放心,放百个心,小人从今往后,便誓死效忠容王殿下!”
“往后小人生是容王殿下人,死是容王殿下鬼,小人嘴向是
此人在这里,方才他竟直没有发现。
也不知他是不是被温敬捆扔进来,方才自己和温敬所说话,恐怕也都已经被此人听去。
留着他绝非明智之举,可若真要杀他……
小江太医大约是察觉到他眼神里杀意,打个寒噤,忙又呜呜呜哼起来,虽然嘴里塞着油布说不清楚话,也依稀能听出他哼是“公公饶命”四个字。
他眼里满是哀求,鼻涕眼泪都被吓得双管齐下,模样可怜而狼狈,青岩见状,心中低叹声,终于还是放下手里刀。
…爹傻女儿……你当那五皇子真有什好……他若果真是个君子,分明已有妻室,为何还要来沾惹你?无非是贪慕咱们家手握兵权罢……你好好个公府小姐,爹娘疼你……爱你,只要你喜欢……什好儿郎,爹娘不能替你去找,你何必非要与那闻轩……做个侧室呢……他究竟有什好……他究竟有什好……”
念着念着,却是声音越来越小,青岩轻唤他两声,他也不曾回答,他上前探,才发现温敬仍未阖眼,人却已经没气。
大约是失血过多,温敬竟就这样咽气——
两朝老臣,堂堂承国公,手握重权生,竟然就落得这般寥寥收场,无论生前何等光耀人前,临死之际,竟然只有个宦官能听他临终呓语。
青岩伸手替他阖上眼,心里百感交集,时默默,把那血书和温敬私印从他攥着手里取出来,刚收入袖中,却听见那掩着床幔里传来声响,他心里顿时警铃大作,提温敬身边那把刀,起身便两步走到床前,用刀尖挑开帐帘,低声喝道:“谁!”
他并没有立刻取下小江太医嘴里油布,只是面冷如霜,淡淡道:“江太医,咱们也是旧交,咱家给你两条路,你可别怪咱家无情。”
小江太医像条毛毛虫似,伸缩,半天终于蠕动着把自己支愣着跪坐起来,叼着那块油布朝他猛点起头来,眼里全是求生欲。
“其,咱家现在就给你个痛快,送你去下面,和老国公道上路。”青岩淡淡道。
小江太医大惊失色,连忙摇头如拨浪鼓。
“其二,今日过后,咱家会想个法子把你从太医院调去容王府良医所当差,从今往后你就是七殿下人,今日事,你只要敢说出去个字,咱家有百种法子,可以叫你求生不得、求死不能,以后,殿下生,你便生,殿下死,你也活不成。”
万万没想到是,这帐幔里竟然真有个人。
只是此人手脚俱被绑个结实,嘴里也塞油布,面目却十分熟悉——
竟然是那位小江太医。
小江太医见个刀尖撩开床幔,大约也被骇个魂飞天外,双眼瞪铜铃般,见青岩举着刀,叼着那油布便开始呜呜哼起来,显然是有话要说。
青岩心里却有些发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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