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岩轻声道:“是,已经知道。”
“所以,那罪己诏果然是……”
夏忠仁说到此处,倒是打住,没有继续说下去,只是看着青岩苍白面色,他嘴唇颤颤,有些动容道:“夏某自认对王爷……对殿下,也算忠心耿耿,可却远不比公公片冰心,公公之忠勇、侠义,竟是夏某生平前所未见,公公若非内侍出身,将来必能与殿下成就段君臣佳话,可惜……”
青岩笑笑道:“既然夏统领也知道殿下身份,便该知道,以殿下人品性情,不论这传位诏书是谁宣,往后殿下也不会亏待咱家,统领又何必替咱家惋惜?”
夏忠仁闻言不答,只是轻叹声。
他垂目下去,道:“咱家当日对皇上大不敬,天下没有不透风墙,就算殿下不许人说,这事只怕也早晚会泄露出风声去,实不相瞒,皇上传位于容王殿下诏书,现正在咱家手中,只是如今这诏书已不能由咱家来宣,否则将来殿下便会被人指摘得位不正,咱家思来想去,统领这些年来深得皇上信任,无人疑心您与殿下关系,由您来传此诏书,正可叫天下人打消疑虑、心服口服。”
饶是夏忠仁已为官多年,听见这话也不由愣住,不仅是为对方亲口承认对潜华帝大不敬坦然,也不仅是为对方竟然知道他和容王私底下关系,更是为他后面说话——
那可是传位诏书啊!
若无诏书,就无法登基继位,就算继位,也是名不正言不顺,可想而知,宣读这份传位诏书人,只要未来安分守己、不犯上作乱,干出什太出格事,这大人情,新君往后必会顾念。
可眼前这谢公公,却肯把如此大人情,拱手让人?
种方式活着……
王爷和闻楚竟是同个人,他们怎能是个人呢?
青岩越想,越觉得心乱如麻,他以后……究竟该如何面对闻楚,或者说如何面对王爷?
好在德喜没有叫他等太久,因此青岩也没有陷入纠结太久。
夏忠仁果然亲自来。
夏忠仁离去后不久,青岩困意上
夏忠仁有些不可置信,讶然道:“此话当真?这……公公真肯把这传位诏书交由来宣?”
青岩没回答他问题,只道:“传位诏书就在承泰殿书房柜阁第三层暗格后,如今万岁恐怕已经时日无多,请夏统领想个法子取诏书后,等万岁殡天,就说这是万岁早早交给统领,以备意外,万不要提起这诏书是咱家交给统领。”
夏忠仁沉默片刻,忽道:“谢公公是当年应王府旧人吧?”
青岩没出声,算是默认。
夏忠仁呼吸滞,低声道:“那你是不是也已知道,殿下他……”
夏忠仁跟着德喜进暖阁,停步在床前,看着床上面色苍白青岩,眼神有些复杂,但还是道:“……听说谢公公想见,不知所为何事?”
青岩看德喜眼,德喜立刻会意,知道这是叫他回避意思,很知趣出去。
青岩这才轻声道:“夏统领既是与傅侯同行而来,想必也已大致从傅侯处得知,当日在承泰殿发生什吧?”
夏忠仁沉默片刻,道:“殿下有命,傅侯亦不敢提起当日在承泰殿发生什,只隐约猜出,皇上罪己诏似乎与公公有关系。”
青岩笑笑:“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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