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楚在他床前坐下,看着他微微有些发红眼睛,沉默会,轻轻抚抚他脸颊,青岩被他指尖冰冷温度冻得打个激灵,闻楚回过神来,立时缩回手,道:“是不好……冷着你。”
青岩摇摇头道:“没事……皇上怎来?”
闻楚道:“来看看你,今日你受惊,好在傅崇峻没真伤你,都是不好,考虑不够周全。”
青岩挤出个笑来,道:“皇上这是哪里话,这种事哪有能未卜先知,何况傅大公子也不敢真伤,他还没那傻。”
又道:“对,德喜说……这两日皇上都在青蕖阁商议处置宣王叛党事,现下处置怎样?”
坐半晌,起身想去看看漱青怎样,却被德喜拦住,苦着脸道:“祖宗好哥哥,你就别为难,方才回来,皇上叫人狠训顿,又亲自吩咐叫看着你好好养伤,其他地方闲事,再不许你去管,要是又出今儿这种事,就拿脑袋是问,薛公公那头你不用操心,皇上自会好好安置他。”
青岩沉默会,目光却转向门外,文景堂庭院里多许多侍卫,几步岗布防,他见此情景,心里大概知道是怎回事,还是没忍住问句:“这些……也都是皇上意思吗?”
德喜道:“那可不,青岩哥难不成是不知道你在皇上心里是个什分量,还好白天叫人去给皇上递消息,听说当时本是和诸位大人们在青蕖阁议事,立时便不议,傅侯爷当时知道是傅大公子惹事,脸都绿……”
青岩闭闭眼,道:“……乏,想歇会,你也去歇着吧。”
德喜道:“早该歇着,不是说你,带着伤人,也不好好卧床修养,等以后老落暗病,后悔都来不及……”
闻楚哪能看不出他这笑容不过是强撑出来,沉默会,才答道:“都已经处置好,你好好休息,养足精神,过两日咱们便动身回京。”
青岩愣,道:“这快?那宣王和皇后……”
闻楚道:“靖安侯已畏罪自尽,也已拟旨将齐氏削爵,应叛党押送回京再审,待审出所有同党后,再秋后问斩,宣王废为庶人,回京后便发还关陇圈禁,至于皇后……宣王与靖安侯叛乱事,她事前并不知晓,便留她命,回京归于冷宫安置。”
青岩有些意外:“您为何不杀她?您难道不恨她吗……她从前杀您啊。”
闻楚道:
这次青岩却没再回答他个字,只是当着德喜面把门关上,德喜被隔在外头“诶”声,道:“话还没说完呢?晚饭也不用?青岩哥?”
里头却再没有回音。
青岩坐回床上,他心里说不上是个什滋味,总之是感觉胸口闷闷,好像喘不上来气似得,伤口处似乎也隐隐作痛起来,他躺下闭上眼,除夕那夜惜秋红彤彤脸蛋和笑成月牙般眼睛,却再次出现在他眼前。
青岩后来还是睡过去,只是他睡过去并没有太久,就惊醒,这次是被开门吱呀声惊醒,他睁着睡眼坐起身来,果然看见门前立着个模糊人影。
青岩不必仔细看就知道那是谁,他想叫王爷,话到嘴边又生生打住,哑着嗓子改口喊声:“……皇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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