远处御驾车马未近,闻述闻适两兄弟皆披麻戴孝,神情却截然不同——
闻述面色十分阴沉。
他当然是高兴不起来,尽管他在这场争斗里早已成输家,连参与最终角斗机会也没有,可最后登上君位竟然是这个从前从未被他当成过对手、出身卑贱七弟,更显得他像个彻头彻尾小丑。
闻适倒是唇角微弯,他斜眼打量两眼边上闻述神情,忽然低声噗嗤笑。
闻述侧目,冷声道:“你笑什?”
行,因此只能是先在行宫中草草行小殓大殓,入棺后再将皇帝灵柩抬回京城,再作后礼。
返程人数虽不比来时少很多,气氛却与先前截然不同,大行皇帝灵柩棺椁被抬在最前,后头是新君辇驾倚仗,然后才是太妃、亲贵们……有人沿途举着引魂幡随行队伍,亦有宫人将祭吊钱纸洒向空中。
尽管如此,这次回去依旧比来时快得多,毕竟来时是悠哉悠哉避暑,回去却有不少麻烦等在前头要解决,国丧、新君登基大典、还有京中*员、朝臣们对于这场谋逆带来结果——容王登基,又会是怎样态度?
争夺皇位角斗已然分出胜负,但很显然胜出方注定不能让所有人都满意,好在如今青牛、虎贲两卫连同京畿五营都已经握在闻楚手中,京中那些牛鬼蛇神,就算不肯接受恐怕也已然无济于事。
回程路上发生件不大不小,但对青岩而言却称不上意外意外。
闻适这才止住笑,掩拳轻咳两声,皮笑肉不笑道:“还能笑什?笑四哥你呀,眼瞅着面前就是万丈深渊、要大难临头,还不想着给自己谋条生路,挂着张臭脸给谁看,难不成打算给皇上看?”
闻述轻嗤声道:“……皇上?”
闻适敛神色:“怎,四哥这是不想承认?只可惜事到如今,你不认也没用,父皇传位诏书都宣,眼下四海九州皆知,新君是皇七子闻楚——”
最后两个字,他刻意拉长音调,挑衅意味溢于言表。
闻述双目泛红,太阳穴青筋跳动:“闻适!
车马队伍在京城外汴河河郊旁休整时,肃太妃带着侍女下车乘凉,在河边散步不慎失足落水,侍女倒是跳下水去救人,只可惜无济于事,主仆两人都没能再上来。
眼下正是夏汛时节,河水湍急汹涌,他们途经这处河段更是足有数百丈宽,在此处落水,基本可以说是毫无生还机会,尽管如此,闻楚得知后还是命人顺水去寻,又找沿途渔船打捞,自然都是无所获。
天气炎热,大行皇帝灵柩还在前头等着,耽搁不起,众人只得不再逗留,继续启程。
终于快到京城,未至城门,便已有百官夹道于京郊迎接,众*员皆身着朝衣外罩孝袍,青岩扫眼,在京有品级*员基本全都在,为首却是潜华帝四哥平王闻轲,与实王闻适和四皇子闻述兄弟俩。
世事变化无常,此行潜华帝出行前,所有人心中以为将来储君,都是除宣王不做他人想,谁知不过短短个多月功夫,宣王谋反、皇后和齐家倒台,曾经不受人看好七王爷却是勤王护驾、以少胜多、立下大功,成为最后赢家,旧帝忽然崩逝,更是让他跳过储君这个步骤,直接跃成新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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