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皇太后怔愣会,眼里还含着泪,又看闻楚会,语气带些迟疑道:“你……你不是鸣儿,你是……你是谁?”
闻楚垂垂眼睫,回握住她老迈干枯手,道:“……皇祖母,孙儿是楚儿。”
太皇太后喃喃道:“是,你是……你
闻楚在她床边坐下,握住她手低声唤句:“皇祖母?”
太皇太后这才有些反应,她似乎极其费力扭过半边头,看着闻楚,声音沙哑而粗噶:“你来……皇帝,哀家……哀家要见你……哀家有话……咳咳……有话跟你说……”
闻楚道:“皇祖母说,孙儿听着。”
太皇太后看着闻楚,却忽然道:“……你是谁?”
伺候她老太监桂顺在旁道:“老祖宗,这是皇上呀,您孙儿,不是您说要见皇上吗?”
道:“她在哪里……本王问你她在哪里?!你们是不是把她杀?她在哪里?!”
青岩没答话,面上却挂个淡淡嘲讽笑意,轻声道:“咱家从前原以为……几位殿下占着中宫所出身份,个个高贵,要跟你们斗,怕是不容易,没成想到头来你们兄弟几人却是个赛个蠢货,连宣王殿下您……也不例外。”
*
春秋倏忽逝,转眼过去两个月。
秋末时候,处置宣王及其麾下干叛党与齐氏旨意终于下,慈安宫太皇太后得知后,本来死儿子都没什大碍她,却大病场。
太皇太后眼珠子转转,先在桂顺脸上,又转回闻楚脸上,喃喃道:“你……你是皇上……?不对,不对,你不是皇上……你不是……你是鸣儿……你是鸣儿对不对?”
她说着把抓住闻楚手腕,闻楚却沉默不语。
太皇太后望着他,眼里忽然滚下大滴大滴泪来,哭着道:“鸣儿……鸣儿……你……你别怪皇嫂,皇嫂是对不起你……可是……可是皇嫂也没有办法……那是儿子……轩儿是儿子……是时糊涂,才被他骗……都是糊涂……可皇嫂本也不想……”
桂顺在旁见情况不对,忙道:“太后娘娘病糊涂,说胡话呢。”
又赶忙上前拉住太皇太后手,打断她呓语,在她耳边道:“老祖宗,您糊涂,十殿下早就去,这位是您孙儿,是如今皇上呀,老祖宗您睁开眼仔细看看?”
闻楚并没有把自己真实身份告诉太皇太后,是以太皇太后也只当他是自己皇孙,并不知道这皇孙壳子里其实是曾今应王,青岩知道闻楚心中对太皇太后感情不比寻常,即便得知当年下毒之事,她也脱不干系,他仍是没有对这位曾今长嫂表露出半分恨意。
风寒本不是什大病,然而太皇太后本就体弱,又到这把年纪,早已经不起场来势汹汹风寒,这场风寒几乎抽走她已然干枯老迈身躯里所有生机,青岩陪着闻楚在慈安宫侍疾半个月,却分毫未见太皇太后病情好转,反倒是日渐衰弱下去。
太皇太后咽气前夜,大约是回光返照,夜里醒来便拉着侍女说要见皇帝。
闻楚本已经睡下,得来报信宫女消息后,匆匆披件外袍就在星夜里往慈安宫赶去。
到太皇太后床前时候,她那双布满血丝浑浊眼睛已经合上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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