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对两个儿子从来都直呼全名,就是希望时刻提醒他们这个无法抹去相同姓氏。
这刻贺淮礼只是个普通父亲,眼角皱纹里嵌着淡淡歉疚。
含着金汤匙出生贺桥自小就有任性妄为底气,可比他大十岁贺霄却有个称得上劳碌困顿童年。
五岁前,贺霄跟在做小生意父母后面辗转奔波,小小年纪就敢跟着虎背熊腰无赖客人,紧追不舍地向他讨要该付钱。
五岁后,没母亲他,每天出门上学时,伸进灰蒙蒙鞋子里,常常是双没有彻底晒干袜子。
贺霄自觉地伸手帮父亲泡茶:“是,就在小池诊所对面。”
贺淮礼按按眉心,无奈地叹息道:“胡闹。”
“那个地段位置不错。”贺霄听出他语气里并没有太多真切不满,顺势宽慰道,“小事而已,由着他吧。”
隔着水壶边缘升腾起袅袅热气,贺淮礼看着斯文沉稳长子,缓缓开口:“没想到你会提出这个建议。”
贺霄笑笑,将新泡开茶水放到父亲面前:“为什?”
漫长夏日午后在临近尾声时,燥热空气里,渐渐荡起不知从哪来风。
城市另边,万家集团总部大楼。
场持续整个下午会议终于结束,与会人们松弛下来,起身离开时,三三两两地低声交谈着。
主座上贺淮礼也并离开会议室,他穿着低调简单,似乎泯然众人,但自有股令人难以忽视气场。
他与周围下属兼多年老友随意聊着与工作无关家常,旁凝视着走廊外天空贺霄收回目光,自然而然地加入话题:“杨叔,过几天有台风要来,你行程可能要往后推推。”
富裕辉煌成功来得太晚。
等它来时,曾经同期盼着美好未来身边人,早已不在人世。
陷在蜂拥而来回忆里,贺淮礼细心地问他:“不在家时候,盛阿姨待你好不好?”
“爸,早就改口叫妈。而且都三十多岁,不再需要人照顾。”贺霄哑然失笑,“她对很好,直都很好。”
“不样,知道。”贺淮礼轻声说
“他从来没有接触过这些,不具备相应能力,个性也太简单。”贺淮礼很直接,“拿不准这样做到底合不合适。”
贺霄语气认真:“所以要给他机会成长,做不好也没关系,他有可以失败底气。”
听到底气这个词,贺淮礼眼中闪过丝久远回忆,不再谈论贺桥接手万家传媒这件事,短暂寂静后,他温声道:“其实听到你这说,心里很高兴。”
贺霄有些意外地看着父亲。
父亲也望向他,诚实道:“常常担心你们两兄弟相处得不好。”
中年人笑着拍拍他肩膀:“是啊,刚在想要不要提前天出发。贺霄,你也管管你爸,让他趁机休息两天。”
贺霄面孔瘦削,鼻梁上架着副眼镜,气质温文尔雅,此刻带上丝无可奈何:“管不,他闲不住。”
贺淮礼摇摇头,笑道:“那多事,哪里休息得。”
行人边走边聊,到贺淮礼办公室门口,贺霄默契地停下脚步,跟在父亲身后走进去。
等秘书关门,贺淮礼在沙发上坐下,眉目间透出丝疲惫,问道:“贺桥选好写字楼?”
请关闭浏览器阅读模式后查看本章节,否则可能部分章节内容会丢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