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去,可是也有些拿不定主意。”池敬遥道。
裴野是他家人,待他如亲手足般,池敬遥敬他爱他,自然不会不顾忌他想法。若裴野硬要拦着不让他去边城,他不可能真和裴野翻脸。
“为师问你,你为何
“外头天冷,把窗户给您打开也能看到,行吗?”池敬遥问。
程大夫笑道:“无妨,往后看雪机会也不多,你就应吧。”
池敬遥心里酸,帮他披上大氅,又弄个手炉让他抱着,这才扶着他出去。
小方在廊下置个躺椅,在上头铺厚厚软垫,池敬遥扶着程大夫坐在上头。
“记得那年,也是下这场大雪,你烧得不省人事,你二哥将你装在背篓里,走夜路,将你背到医馆。”程大夫道:“说起来,咱们这师徒缘分,也是从那个时候才有苗头。”
但裴野不同,他不爱剖白自己心事,憋急也不过是说几句重话表达自己不满。
好在池敬遥经过这些年相处,早已对他脾性十分解,倒不至于生误会。
自那之后,池敬遥去边城事情便暂时搁下。
况且程大夫身子越来越差,池敬遥本也没急着走。
日子晃便入冬。
次日早,池敬遥等人离开大营时候,裴野也没过来送。
倒是杨城,亲自将众人送到大营门口。
“你这孩子打小就喜欢,如今能有这样心思,实属难得。”杨城朝池敬遥道:“但你毕竟年幼,此事也不着急,回头还是要和你二哥好好说说,兄弟俩别因为此事反倒生嫌隙。”
池敬遥点点头道:“多谢杨将军。”
“你很聪明,自然也知道你二哥发这通脾气是为什,别怨他。”杨城道:“腊月十五之后,你们那边兵卡会换防,届时发配你二哥过去守兵卡,你们也好起过个年。”
池敬遥想起往事,也觉得颇为感慨。
当年裴野,比他现在还小,却能背着他踏雪行夜路。
“还闹着别扭呢?”程大夫问道。
“没闹别扭,又没生他气。”池敬遥道:“过几日他兴许就来兵卡,去找他,同他再好好说说便是。”
程大夫眼底带着几分笑意,看向池敬遥,道:“你决定吗?去不去边城?”
入冬后程大夫身体日不如日。
这段时间池敬遥连家都没怎回,直陪在他身边照顾着。
“阿遥,今日是不是下雪?”程大夫倚在榻边,面色带着几分疲惫。
“是啊,早就开始下,地上已经厚厚层。”池敬遥道。
“你扶出去,想看看雪。”程大夫道。
池敬遥闻言有些意外,又有些感动,没想到杨城这人看着粗枝大叶,竟会有这细心面。他当即朝杨城又道谢,这才上马车。
回去之后,池敬遥也渐渐冷静不少。
他自然知道裴野为什会朝他发火,无非是觉得边城危险,嫌他自作主张以身涉险。
正是因为知道这个原因,池敬遥都没法跟他怄气。
裴野性子与他不同,心思重,凡事都想得多,而且还不愿意表露出来。此事若是换裴原,无论同意与否,定然会好好与他推心置腹地聊聊,将自己担心和看法表述清楚,以求事情能得到个较为折中解决办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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