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怕,怕死。”少年道:“好怕。”
“还有心思说笑。”那人挑挑眉,道:“你不该点蜡烛,否则这会儿就能看到外头发生什。”
池敬遥怔,下意识看向窗外,这才发觉外头隐隐有火光跃动。
“你为阻止别人来救,在庄子里放火?”池敬遥问道。
“不是为阻止他们救你,没人救得你。”那人道:“火光是个信号,让人知道你今晚死。”
更重要是,这段时间房中没有任何异样,这说明对方没有防备。
不过那人起身之后,并未直接进入池敬遥房中,而是离开小会儿。
片刻后他才重新回来,悄无声息地到池敬遥窗外,而后身体缩,灵活地如同只猫般,轻而易举便通过半开着窗子进到房中。
他脚下轻得毫无声息,径直走到榻边,抬手便将柄短刀刺下去。
然而那短刀刺下去时,那触感却不大对劲,显然他刺中不是人身体,而是别东西。
次日早,老吴便在早饭后寻机朝帮着池敬遥炼药众人说,对方明日要提前去大营,让他们今日将对方安排事情都做妥当,免得耽误池敬遥事情。
他这话虽然是朝炼药人说,但饭堂里人却都能听见。
这天,池敬遥整日都待在炼药房里,直到入夜后才回房休息。
而先前拿走他荷包那个人,和所有药农起在药田里忙到入夜,才收工。
入夜后,庄子里烛火渐渐都熄。
头道:“记得。”
“他们会故技重施,咱们也学学他们。”池敬遥伸手在阮包子肩膀上拍,道:“记住,若是被刺客杀,你定要大张旗鼓地去祁州营,求二哥替报仇。”
杨跃在旁急得够呛,问道:“你们到底在打什哑谜?”
“你只管帮照顾好大佬,别事情不用你操心。”池敬遥道。
“那咱们接下来就等着他动手吗?”阮包子问道。
池敬遥摆出个很害怕表情,道:“万没死呢?”
“那你就再做会儿美梦吧。”那人道:“等裴野收到你死讯时,他自会判断。”
池敬遥听到裴野名字,面色不由变,但他很快恢复平静。
“有个问题不明白,你能帮解解惑吗?”池敬遥问道。
“还以为你有什更高明法子呢,原来这土啊?”少年声音从房间另侧传来。
黑影骤然转身,便见少年晃亮火折子,点燃旁烛台。
那人很快便从震惊中回过神来,也不慌,只笑道:“你有点脑子,不错。”
“彼此彼此,你也不错。”少年笑道。
“你不怕?”那人问道。
长工和药农都累天,各自早早歇息。
不多时,池敬遥房里烛光也熄。
黑暗中,个人影潜在廊下阴影中,像个不着踪迹鬼魅般。
那人影颇有耐心,直等近个多时辰,才起身从阴影里走出来。
等这久,估摸着房中人早该睡熟。
“不,咱们得化被动为主动。”池敬遥道。
“怎化被动为主动?”杨跃问道。
“这就得老吴叔帮忙。”池敬遥看向老吴叔道。
对方不是在等待时机对他动手吗?
那他就将对方时机提前安排好,打乱对方节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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