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十将搂住她腰身手紧紧,偏头望眼她柔软顺滑胎发,眼里隐约透出罕见意趣来。
“大好。”
“什病?治得这样快?”涂老幺奇道。
阿音将头抵在车厢内/壁,无所谓地耸耸肩:“懒筋抽干净,炖汤喝。”
涂老幺又着她胡诌道,便不再搭理她,正巧肚子有些疼,便夹着大腿略微踮着脚,惊颤地走在摇晃车厢里,寻地方如厕去。
李十正松松搂着宋十九闭目养神,宋十九睁着精神圆眸四处观望,旁贵妇人瞧她粉雕玉琢,顿觉十分可爱,同她对视两眼,竟安静乖巧也不怯生,便忍不住叹道:“好乖娃娃,瞧得心里直喜欢。”
气定神闲。
“哐当哐当”巨响由远及近,隐约透出股浓烈铁锈味,黑漆漆方正正列车盯着浓浓白雾呼啸而来,涂老幺正紧张着,却听不远处把绵长娇声:“十!”
三人转头往声音来处瞧,却是昨儿见过阿音。她袭暗红色描金牡丹贴身
旗袍,外头套件裁剪精良青黑色毛领大衣,小皮手套拎着褐色皮箱子,顶着头水光油亮长卷发,款款而来身段水蛇样俏丽。
视线齐刷刷聚在她身上,有不正经青年吹个口哨,她也不恼,眼弯顺势还回去枚飞吻,端着手行至李十身边来。
李十睁眼,见那贵妇人笑盈盈地便要伸出手来逗她,宋十九眨眨眼,扶着李十胳膊右手抬起来,手心往自个儿嘴上按,“啵”声清亮脆响,而后伸出胳膊,将飞吻淡淡然送出去。
贵妇人怔,瞧瞧专心致志玩手指小十九,又顾眼脸色不大好李十,最终将视线投递到弥漫着香水味阿音身上。
李十右手穿过去,扶住宋十九软糯糯左脸,掌根抬四指用力,将她扳正过来,想想又自旁抽出张新鲜报纸,摊到她面前,而后脖颈勾垂下头,在宋十九耳边轻声道:“若有能耐,学认字儿。”
她声音磁意极,似老唱片里传出来似,偏偏又带着近在耳边呼吸。
宋十九脸偏,斜着忽闪忽闪大眼睛看看她,随后乖乖巧巧地低头,认真研习起报纸上方块字。
“上车。”她攥住李十手腕,将皮箱子往涂老幺手里塞,蹬着高跟鞋三两步上车。
车厢整洁而干净,并排皮质座椅套着雪白枕巾,擦得足以照人玻璃将阳光纳个十足,暖烘烘地弥漫着清香,这清香涂老幺说不上来,总归是股大洋味儿。
才刚坐定,列车便款款而动,涂老幺做足心理准备,除却心跳快些,倒没什旁反应,他将鼻子贴在玻璃上看着窗外飞速闪过风景,跟看西洋画似,不大会便晕晕乎乎,他摇摇脑袋,这才得空问起跟前阿音来:“您怎来?”
“十不肯收钱,非是要吃白食,也得好意思吃。”阿音绕着卷卷头发。
“您不是身子不爽快?大好?”涂老幺又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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