模样。云鬓花额,正正好姑娘已足够漂亮,偏偏那头上金钗因着心思荡漾插得歪歪斜斜,松松兜着发髻,如少女兜不住情思。
宋十九嗓子清甜又不谙世事,声轻声重,在车轮摇晃行进中起起落落,摩擦声大些,便要听不全她略颤尾音,可正是这样天然轻哼,穿梭在嘈杂烟火间,仿佛溪流汩汩伴着暮鼓晨钟,令人灵台清明。
阿音嘴角挂着笑,将若有所思神情靠在车窗上,双眼瞧
着前头,却又好似不是瞧着前头。
这首曲子她从前唱给过李十听,她嗓子华丽又哀怨,搁到窑子里是等好。恩客们喜欢听这样,婉转中带着些闲愁,仿佛窑姐儿亦有腔深情,空落落地付托到他们身上,令他们生出些相爱难相守惆怅来。
男人是天底下最笨拙动物,作践良家心意,又在窑子里找爱情。
阿音笑笑,余光瞟见李十若有所思地望她眼,而后转头望着前方。原来听曲儿李十也是不同,听从前阿音唱歌时,她挂着笑,听后来阿音唱歌时,她挂着愁。
可没有回似听宋十九这样,睫毛阴影掩住认真神色,笑意抿得淡淡,宋十九声儿高下,她睫毛便抖下,宋十九声儿低下,她眉头便皱下。
她想破脑袋才想明白,此刻笼在李十鼻端东西,叫做晨曦,李十这样神情,叫做希望。
在乱世里,哭容易,笑容易,活得有盼头,不容易。
请关闭浏览器阅读模式后查看本章节,否则可能部分章节内容会丢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