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髦咖啡厅,古怪绅士,乍然现身宋十九,李十将几件事由轻松串,不难想见后头是谁人排这出。
男人并未因宋十九到来有被冒犯心思,或者说小小插曲抵不过他对李十兴致,只将宋十九不至太冷淡地撂在旁,便又同李十说起话。
李十埋头,仍旧把玩着火柴盒,正盘算如何找个借口告辞,抬眼却严严实实地怔愣三两秒。
她眯起眼
宋十九胸腔涨,贝齿将嘴角咬进去,转脸望着她。
从前她总说自个儿是她表妹妹,那时她十分高兴,而今再说起来,却满不是滋味。
男人“噢”地扬眉头:“十九姑娘。”
谁准你喊姑娘。宋十九抿着嘴,尖巧下巴鼓鼓囊囊,沟壑纵横是交错委屈同怒意。委屈仿佛是李十那声浑不在意“妹妹”,怒却是李十这好身裁剪精良打扮。
头发梳得柔顺又齐整,面上光滑得似汪清泉,衣裤都是崭新,还配带矮跟儿小皮鞋。没乔装打扮,她眼睛同荡在陈年酒里似,面无表情时凉津津,只要她笑,但凡带丁点儿笑,便醉人心脾。
还要轻柔些,缓慢地放下来,才道:“方才说到,李小姐是南方人。”
李十蹙蹙纤细眉头,略微不耐烦地将火柴在手心里转个圈儿。涂老幺大早神神叨叨地同她说来买卖,是涂嫂子表亲,因着家里富裕看人只使下眼白,惯常瞧不起他,央她务必舍乔装,打扮体面些,万不好跌涂老幺份儿。
虽说李十不大明白自己同涂老幺份儿有什关联,但对上涂嫂子温柔如水目光又不自觉地妥
协些。
然而对面男人自进来便问她喝什,吃什,谈咖啡问籍贯,要年岁又讲生辰,她起初以为有钱人家忌讳多,需得知根知底,来往几回,才渐渐觉出不对来。
她垂下头,手不自觉地想要摸个什物件儿,抬手只摸到李十跟前咖啡,她如遇救兵般捧起来,却见对面男人抬手按住,歉然道:“这杯是十,latte。再替十九姑娘点杯旁。”
他面说,面将酒水单递给宋十九,笑道:“这里卡布奇诺也不错。”
个十,个十九姑娘,什拉什卡,她也听得不是很明白,她明明会识字儿,酒水单上字符却同蚯蚓爬似,扭扭曲曲十分不成样子。
她越瞧越不高兴,索性将单子递还回去,仍旧捧着李十咖啡不撒手:“就喝这个,成不成?”
后三个字是问李十,李十半靠在卡座上望着她,挑半边眉:“成。”
她微不可闻地“啧”声,要起身拿外套走人,才刚转头,便听得声俏生生:“李十!”
她抬抬眉头,阴影笼罩至跟前来,香风扰佳人当前,宋十九将裙子拎坐到她身边,保持个手掌距离。
她喊是她,却瞧不是她,双眼半开半阖地打量对面男人。男人有些怔愣,但良好教养令他面上无甚波动,甚至微微颔首,将讶异神色敛好后,淡淡笑着打个招呼。
“这位是?”他看向李十。
李十瞥宋十九眼,舌尖儿在上颚处轻轻刮,几个字清汤寡水地弹出来:“妹妹,十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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