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儿新学,不是很好。”宋十九倒是很老实。
“为什想跳?”李十又问。
“想着,往后怕是不大会来这种地方。”宋十九低头忖忖,“不想日后想起来,有样事是旁人同你做过,却只能瞧着。”
李十眨眨眼,将骰子放下,牵着她手去舞池。
阿音将同阿罗讲话脸抬起来,投向舞池中央。
李十瞥他眼,他心虚地将声儿弱下去,宋十九将脸兜里碗里,耳廓染上朝阳似粉色。
入夜,仍旧是同昨儿差不多时辰到仙乐斯,经理是人精儿,只打回照面便热络得称熟客,将他们带至景观更好座位上,又做主送瓶红酒,这酒倒不是很金贵,只是他话说得漂亮,令几位小姐笑里也带舒坦。
等人总是要来得早些,舞池里空无人,只几个穿着小衬衣服务生蹲在旁理电线,歌女换个,嗓子略低些,对着话筒轻哼小调试音,灯光打得不是十分张扬,只射下斜斜束,光束中悬停浮尘将歌女嗓音衬得凄婉而悠扬,令人无端生出些怅惘来。
宋十九坐在沙发端,静静地侧耳听,手指在沙发上弹琴似敲击,足跟提起来,又放下去,又将足尖提起来,再放下去。
骨髓里都淌着蠢蠢欲动。
问:“阿音同阿罗呢?”
“大早便出门儿,说是要寻什‘四大金刚’吃去。”涂老幺夹筷子咸菜,“还吩咐五钱送这几屉汤包生煎回来。”
“她们两个?”李十怔怔。
“可不是?”涂老幺也纳闷,“这没几日,好得跟穿
个裤子姊妹似,出门时阿音崴脚,傻阎王牵她,你们猜怎着?她竟依,还道多谢。”
李十今日梳个颇有气场背头,将姣好脸庞展露得充分,朦胧灯光是材质最好面纱,又影影绰绰地掩盖直白棱角,她手圈住宋十九后腰,手扶住她指尖,略用力握握,咯噔咯噔心跳隐匿在低吟浅唱里,宋十九埋着头,将嘴唇死死咬住。
李十带着她进退,步踏,旋转,她是
李十视而不见,叠着二郎腿,有搭没搭地摇着骰子。
李十引诱人不用说话,这本事连涂老幺都领教过,阿音昨日更是好生反省回自个儿伎俩,从前教宋十九勾挑竟被比得扎眼又突兀,上乘进攻分明是李十这样,腰背躺胳膊撤,是个旗帜鲜明退却,而晃悠二郎腿是令人心痒难耐叛逆者,令人忍不住想要乘胜追击。
她昨日用这招对付芸芸,今日用这招对付宋十九。
骰子没摇几下,果然见宋十九扯扯她袖子,靠过来问她:“你同跳个舞,好不好?”
李十将抿着唇放开,问她:“你会跳?”
“音大奶奶!”他瞪着眼睛强调,“平日里但凡伸手搭把,她能啐鼻子。”
“你是汉子,阿罗是姑娘,自然不同。”宋十九道。
“满不是这回事儿。”涂老幺不同意,嘟嘟囔囔喝口粥,不大甘心,又添句,“就同方才十姐只替你剥蛋壳,不搭理,又是不是汉子姑娘缘故?”
虽不见得能参透什关联,可每每觉得自己多余感受,却是如出辙。
甚至有些想婆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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