午后阳光挤进来,到榻间时有些婉婉转转羞涩。二人结束场绵长而美妙亲吻,对卧在床,听阿罗念涂老幺寄来信。信是请街边先生代写,开篇颇有文化地起句“展信佳”,后头想来是那先生在涂老幺莽声粗气里为难,按他语气字不落描下来。
粗人话自柔意万千姑娘嗓里出来,也动听许多,阿音却没心思听涂老幺絮叨,方才吻过阿罗后,她竟没来由地生分起来,张口结舌竟是句“才饮药,苦不苦”。
她在阿罗怔愣里臊得慌,摸把耳坠子回身掏床边信,让阿罗念给她听。
阿罗心领神会,将微微笑意抿在信纸边缘。
封信正至尾声,阿罗要抬眼,手上信纸却被阿音拉,横在两人中间,阿罗在透亮信纸里瞧见阿音微勾秀丽脖颈,隔着墨香对她说:“咱们这便算好。”
她面说,手手背抚抚裙面,像是果真要听她道歉姿态。
阿音望着她,说:“应当待你坦诚些,想要不再说不要,觉着好不再说不好。”
她尾音没妖娇矫饰,被风寒搅得低沉又哽咽,阿罗不自觉地握紧她指头,拇指咯在凸起指节上,认真而专注地望着她。
阿音将眼神和嗓音齐放低,终于道:“若是遇见不舍得人,便不再让她难过。”
话音未落,阿罗欺身上前,偏脸含住她嘴唇。
阿音张张口,带得眼睫毛同被掐把似闪闪躲躲,终究没说出什来。
她脑子里不由自主地将前半生过遍,从在柴房里被老妈子掐着下巴时无助,到第回下墓胆战心惊,再是头次同人厮混后长久寂寥和空虚,这些折磨她物件儿如今轻而易举地就被隔开。她坑坑洼洼生命里起座高山,阿罗在这头,苦难在那头。
她真希望她能清白些,好踏踏实实地受阿罗这声喜欢。
她低下头,小尖脸不嚣张,也不张狂,就抿着嘴唇抽两下鼻子,手里捻着不晓得何时抓住头发丝儿。
她有些难过,她感到自己长颗不是很健康心脏,阿罗要走时,它勇往直前,阿罗回来,它又扭扭捏捏。
她旖旎轮
她本不该在这时候吻她,但她想应当有这样仪式感,能够将阿音承诺郑重其事地吞下,安安分分地搁到身体里。
她吻得比以往任何次都缠绵,只因那声略带迟疑“不舍得人”完完整整地击中她,令她眼眶发酸,有难以自持温热。
阿罗阖着眼,脑海里全是面前这个头发乱糟糟姑娘,鼻尖儿红红,下唇咬破皮,睫毛被揉散根,狼狈地沾在眼角。她想起头回见到傅无音模样,也是抽抽噎噎,揉着眼睛挂着泪珠子望着她。
她那时只是偶然瞥,也不过便是偶然瞥。
阿罗伸手,轻轻地扶住阿音纤弱而执拗脖颈。
阿音鼓起勇气看向阿罗,她晓得要将它治愈还需要不短时间,但她愿意努力回。
阿罗抬手拉住她指尖,似阿音捻头发丝那样捻捻她指腹,问她:“不是要认错?”
有些人话是风,将冰霜拂,三两下便化。
于是阿音抬起头,点点。
阿罗笑,偏头又问:“认什错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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