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向来不爱读书看报，想来又孤陋寡闻
些。
却见
直沉默
李十抬起头来，望着春萍出声：“你自南京过来，打是什
仗？谁在打？”
春萍对上她眼神，心里惴惴跳，润润嘴唇才道：“鬼子呀。”
“日本鬼子。”
却见春萍弱弱出声：“有美龄粥？”
“什粥？”阿音没听得明白。
春萍小声道：“
逃难途中，碰着位老乡，据闻从前是在金陵大饭店里当厨子，说他顶拿手便是美龄粥，他说得很是好吃，直有些想着。”
她仍旧不习惯向别人讨要什，只觉不好意思极，未等说完，便将脸躲进汤碗里。
“你若想吃，明儿问问便是，这名儿耳生，哪个美？哪个龄？你同说道说道，省得言语错。”阿音接口。
南京菜，你不好外出下馆子，端回来，你尝尝。”
松脆油嫩金陵烤鸭，葱香扑鼻叉烧鳜鱼，汤色爽滑鸭血粉丝汤，同摆尾相簇凤尾虾，秦淮风味满当当铺桌子，仿佛有小调咿咿呀呀地从金线勾边白瓷盏里淌出来。
春萍坐下，动作幅度极小地端着饭，在手心里转转，才说：“这些，大半未吃过。”
除却鸭血粉丝汤，好似是吃过回。
阿音夹块凤尾虾给她，笑道：“甭管吃没吃过，拢共就你这个南京人，正不正宗你说算。”
春萍这才将头抬起来，说：“是宋夫人名字。”
“听那老乡说，宋夫人胃口不好，吩咐厨房做这粥，很是香甜开胃，此后传开来，得名美龄。”
阿音眨眨眼，越听越糊涂：“宋夫人？哪个宋夫人？孙夫人？”
春萍亦有些疑窦，摇头：“美龄夫人，蒋委员长夫人。”
阿音讪讪笑，接过阿罗汤：“竟不知有这个夫人。”蒋委员长也不晓得是哪个委员长。
春萍抿着嘴角笑，眯着眼点点头，将虾咽下去，又扒小口白饭。
好吃极，令她忍不住伸手去夹第二块，想想，筷头却在空中转个弯，落到宋十九碗里。
宋十九挑眉，春萍却没说什，只将身子骨往凳子后边缩缩，埋头又送几回米饭。
杯盏过后，众人话也活络起来，阿音见大伙吃得香，高兴自个儿办件漂亮事，便道：“你们若是吃着喜欢，明儿还去，那老板说是有好几样拿手菜，只恨胃小，回吃尽不能够。”
阿罗见她邀功，只柔柔笑笑，伸手为她盛碗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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