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舟笔尖顿,抬眼看他瞬,道:“你长得也挺俊。”
“是吗?”
余舟顺着他是视线朝外看去,见个挺拔身影从廊下穿过,背后还跟着几个亲随。那人应该是个武将,身上穿着武服,不过匆匆瞥余舟并未看清他长相。
“这是干什?”余舟问道。
“八成是来替陛下挑起居郎吧。”柳即安道。
他说着面上露出几分向往神色,道:“可惜起居郎是从六品官阶,咱们这种小主事也没资格跟着凑热闹,哎。”
“你方才不是说起居郎不是个好差事吗?”余舟问道。
“要说,这起居郎可真是最辛苦人。”柳即安道:“听说前朝起居郎也没这尽职,都是依着陛下喜好随意编写下起居注,偏偏这庄舍人不知是得谁真传,较真得很,估计陛下也是被他烦得够呛,这才想找人替他。”
“找人替他?”余舟问道:“不是说起当值吗?”
“那就是说着好听,实际上谁知道呢,届时新人若是得陛下青眼,哪还有庄舍人什事儿?”柳即安道。
余舟这会儿没什关注朝中八卦心思,于是并没对这个话题发表什看法,老老实实回到自己座位上坐好,开始翻看原主桌上文书。
原主字写得不错,字迹工整秀气。好在余舟自幼是书法班里成长起来,小学起就开始参加书法大赛,路拿不少奖,所以眼下他倒是不担心工作上问题。
肩膀,语气带着十足亲昵。
余舟不自在地动动肩膀,不动声色地将人避开,道:“没想什。”
“哎,你猜刚才在门口遇到谁?”柳即安道。
“谁啊?”余舟道。
“张郎中。”柳即安道。
“话是这说,能在陛下面前当差,再差能差到哪儿去?”柳即安道:“况且又不是庄舍人那种不懂变通,要是要当起居郎,肯定会好好哄得陛下高兴。”
余舟看他眼,没再说什,埋头继续照着原主字迹练字去。
柳即安憧憬会儿,便收视线。
他目光落在余舟白皙修长手指上,而后视线顺着对方指尖路向上,越过手臂、肩膀、脖颈,最后停在余舟轮廓精致侧脸上。
“从前怎没发觉你长得还挺俊。”柳即安道。
他磨墨,取过纸笔,照着原主字迹写几个字。
虽然字迹不能算模样,但若非有人刻意留心,应该是看不出破绽。
“哎,来来。”柳即安道。
“什来?”余舟不解道。
“快看外头。”柳即安道。
“他怎?”余舟不大想和柳即安闲聊,但他怕对方看出异样,只能佯装对他话题感兴趣。
柳即安再次伸手勾着他肩膀同进屋,这才神秘兮兮地道:“听张郎中说,陛下要再从咱们这找个人,和庄舍人起担任起居郎。”
“为什?”余舟捧场地问道。
“好像是说庄舍人太辛苦吧。”柳即安道:“想想也是,陛下天不亮就要上朝,庄舍人每日也要天不亮就开始当值。早朝上旁人都是只管自己那摊子事儿就行,别时候还能偷懒走个神,可庄舍人却要从头到尾仔仔细细听着,半点不敢偷懒。”
更别说下朝之后,还要跟着皇帝去御书房旁听议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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