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何?”
京城某处宅子书房里,个略带沧桑声音问道。
“回大人,余舟从宫里出来时看着切如常,看不出有什异样,既不像是受过责难,也不像是挨过训斥。”探子道。
“也就是说,裴斯远调他去御前,竟当真只是做起居郎?”那人又道。
“至少目前看来是这样。”探子又道:“不过今日余承闻出户部衙门之后,直没有回家,在角门外等小半个时辰,直接到余舟才打道回府。”
“上来吧。”余承闻道。
“是。”余舟这才扶着车夫手臂,上马车。
他原以为余承闻刻意在此处等着自己,是有话要说,毕竟依着平时时间,余承闻应该在小半个时辰前就回家。但不知为何,余承闻见他之后,却什都没说,好像真只是来接他回家似。
余舟进宫当值与在衙门里时不同,收工时间要根据皇帝心情而定。若是皇帝早早就办完公事,余舟就可以早些回家,若是皇帝要加班熬夜,余舟就得跟着加班,以防漏掉什重要事情没记。
依着庄舍人那意思,他最好连皇帝晚膳吃什,夜里见过什人都记着才好。
裴侍于侧
屏风后,裴斯远捂着被路知南踹脚腰,边整理着衣裳边走出来。
他目光刻意往小起居郎身上瞥,果然见对方又垂着个脑袋,露出来脖.颈则红片。
当日,余舟坐在小几后头就没敢抬过头。
他直熬到皇帝批完折子说要回寝宫,这才如蒙大赦。
听到这动静,面上不由红,忙垂下视线不敢再朝屏风方向看。
他现在可不是未经人.事懵懂少年,他懂得还挺多。
所以他略思忖,便能猜到屏风后正在发生着什。
若是换旁人,他或许还能稍稍好过点,可屏风后人是裴斯远。
他早已将裴斯远看个干净,所以这会儿坐在外头,脑海里不由自主就浮现很多清晰画面,那些画面与屏风后动静巧妙地融合在起,令他坐立难安。
那人冷哼声,道:“余舟那小子没什心眼,余承闻又不是傻子,他那儿子平平无奇,夜之间官升数级去御前伺候,他但凡有点脑
不过皇帝说让他不必跟着去寝宫,余舟可没那大胆子非要跟着。
况且,在御书房里他“承受”也不少……
想到今日屏风后那动静,余舟不由又有些尴尬。
余家马车缓缓驶离。
街对面某个角落里,个人影闪而过,隐入巷口。
余舟从御书房出来,路恍恍惚惚地到宫门口。
他从角门刚出来,便看到自家马车正停在不远处等着。
不待他走近,马车车帘被人从里头掀开,他这才发觉马车里竟还坐着个人,正是余承闻。
“爹。”余舟走到马车旁,朝着里头先行个礼。
余承闻目光在他身上打量圈,像是在确认他安然无恙。
过好半晌,里头动静才渐渐停。
余舟深吸口气,低头看眼自己起居注,后知后觉地意识到,他好像不用涂黑,也不用冒着风险偷偷撕掉页。
他心中动,闪过个极其荒唐念头,但很快他就将这念头压下去。
随后,他提笔蘸墨,又在起居注上写句:
帝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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