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寒小心翼翼凑过来,问道:“公子,您是不是和裴副统领闹别扭?”
“不想说他。”余舟道。
小寒点点头,心道看来确实是闹别扭。
不过这也正常,
余舟看到裴斯远不由怔,而后很刻意地避开视线。
“裴副统领,余舍人说不想喝药。”方才那小厮朝裴斯远道。
裴斯远闻言目光落在那晚安胎药上,眼底闪过丝无奈。
他略思忖,觉得这药顿不喝应该也无妨,如今更重要是安抚余舟情绪。
毕竟他家余贤弟难得发脾气,他平日里想纵着都没机会。
估计也就只有这种时候,才会使使小性子。
“公子,您要是嫌苦去给您拿点蜜饯?”小寒哄道。
“不吃蜜饯,就是不想喝药。”余舟道。
他看着桌上药碗,想到自己曾经被骗喝下那些安胎药,便觉得十分委屈。
尽管他如今已经听裴斯远解释,知道这是没办法事情。
余舟闻到熟悉药味儿,好不容易渐渐褪去情绪骤然涌上来。
从前他总是很听话,哪怕不喜欢喝药,只要裴斯远稍稍哄,他便会妥协。
但是今日,他看着那碗药,心中难得生出些许抗拒。
于是,他沉默半晌,开口道:“不想喝!”
“余舍人……这药放凉就不好。”小厮劝道。
随顿,“说大早晨吃这个有点油腻。”
裴斯远只顾着献殷勤,倒是没顾上这个。
闻言朝亲随吩咐道:“让厨房弄点解腻汤,给余舍人送过去。”
“是。”亲随闻言应声而去。
裴斯远目光再次落回手里文书上,却有些静不下心来。
念及此,他便想说让人将药端走。
然而余舟这会儿稍稍还是有些怕他,而且认定裴斯远定会让他喝药,索性直接放弃挣扎,在裴斯远开口之前便端起药碗将药口气喝。
“你满意吧!”余舟说罢看也没看裴斯远,转身便走。
裴斯远看眼空药碗,感觉自己在余舟心目中所剩无几好感,又降低不少。
内室里,余舟正瘪着嘴生闷气。
可他还是觉得委屈。
明明他那讨厌喝药,为什要直喝?
想到这药目,又想到自己肚子里那个小东西,余舟顿时觉得更委屈。
小寒斟酌良久,正在苦恼该如何劝时,便见不远处走来个身影。
“裴副统领来。”小寒脱口而出道。
“不想喝。”余舟道:“小寒,你帮把药倒。”
小寒看向余舟,意识到他家公子这是脾气上来。
他来之前已经知道余舟有孕事,且提前做许多功课。
他知道,有孕之人心思会比平时更为敏感,所以偶尔情绪起伏较大,或者有点小脾气,都是很正常事情。
尤其是余舟这样性子,平日里连重话都不会说。
半晌,他索性起身去趟厨房,亲眼看看撤回来鱼骨头,这才满意。
余舟如今每日都会犯懒,尤其吃过饭之后,便恨不得找个地方躺下睡觉。
小寒这次来,带不少解闷小物件,这会儿正兴致勃勃朝余舟摆弄。
但余舟素来对这些事情不怎在意,看起来兴趣缺缺。
“余舍人,今日药煎好。”个小厮端着药过来,放到他面前桌案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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