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不是有点立场太不坚定?”池州问道。
“这不怪你,当时也被兄长说动过。”纪轻澜忙道。
池州看着纪轻澜,心中不由十分感慨。他原以为纪家经历这多事情,纪轻澜定会消沉不已,可如今看来,最不豁达反倒是他们这些旁观者。
纪轻澜在池府日子眼看就到月之期。
池州不忍让她再回教坊司,便自己做主去教坊司付银子。
池州坐在她身边,闻言抬眼看向她,眉目间略有不解。
纪轻澜便又道:“自古为民请命人,靠得都是担当而不仅仅是学识。况且,人读书本也不是为升官发财。难道个人若只是做个园丁,或者做个补衣服绣娘,甚至是在教坊司谋生……这来,读过书便没有意义吗?”
“是啊……”池州恍然道:“人学识和见地,本也不止是为做官,你这说,倒是想通。就好比这瓷盏上兰花,这画匠手艺精湛,昔日若是见,定然觉得他要去画院里才算不屈才,可如今想来,他在瓷窑里画这瓷盏,不也正是用武之地吗?”
纪轻澜闻言笑笑,又道:“所以人无论在哪里都有自在。”
“你说对,池某今日受教。”池州朝纪轻澜道。
少卿当年还指着鼻子说小小年纪便尖酸刻薄。”纪轻澜笑道。
池州失笑道:“当时年少性子急,说不过你,有些恼……哈哈哈。”
两人回忆起往事,都感慨万千,顿时便有共同话题。
池州不再端着,两人说起话来便轻松不少。
自那日之后,池州面对纪轻澜事便自然很多。
他俸禄虽然不算寒酸,可这些年攒下来家底都付上,也仅仅只能再撑个月期限。不过好在如今李湛正在做事情,想必很快会有结果,届时说不定会有新转机。
处理
纪轻澜将池州袖口缝好,而后收好针线开口道:“你太好说话,方才这番话若是与兄长说,他定然是要反驳。”
“哦?倒是被你说服。”池州笑问:“若是你兄长,他会如何说?”
纪轻澜闻言轻咳声,学着纪轻淮样子道:“大渝又非是人人可以读书,能被父亲教导那更是万里挑运气,若这样人读书不为朝廷效力,倒不如换个有担当人来,免得父亲心血放在这样个只会‘孤芳自赏’人胸中蒙尘。”
“对啊!”池州伸手在矮几上拍,开口道:“是这个道理,能让纪太傅教导人,整个大渝朝也没几个,若是这些人都不为朝廷所用,确是可惜,你兄长这话说得不假!”
纪轻澜闻言不由失笑,池州反应过来之后自己也被自己逗笑。
两人偶尔会在府里起用饭,池州也会朝纪轻澜说起朝中事情。
纪轻澜虽然年纪小,没在朝中走动过,但她天资聪颖,读过不少书,对很多事情见解都让池州大为惊讶。
“可惜,若你不是女子,将来入朝为官,定能成为朝廷栋梁之才。”池州感叹道。
纪轻澜却不以为然道:“这有什可惜,人各有志,哪怕是个男子,也未必有报效国家大志,说不定依旧只喜欢待在府里侍弄花草呢。”
今日,纪轻澜见池州衣袖不知在哪儿划破个洞,便取针线来为他修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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