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弃船上艇,汽艇保持着匀速前进,亮着灯光艇仓里,剩下三个人,老瘸开着酒,那位叫五哥,或者叫武哥司机靠着沙发,脚搭在茶几上,不知所想,另位坐在沙发上,无聊地抽着烟。
等好久,依然是静默无声,只闻艇边海风习习,沙发上这位不耐烦,问着道:“有必要这
害怕,慢慢地变成悲伤;逆流悲伤,又慢慢化作绝望。
他突然发现,自己还没有真正地爱过,徜徉在灯红酒绿中,却从不知道爱情滋味。于是这个时候,他能想起爱人都没有那怕个。
生活之于他,是苍白、是堕落、是浑浑噩噩,到最后步,能值得留恋,几乎点也没有。
不,也有点,他奇怪地想起卢疯子,那个被他读懂,被他送进监狱卢疯子,现在感觉是非常非常羡慕他,那怕他穷途末路,还有位生死同命红颜知己,而自己,却连点值得回忆东西都没有。
“他妈,下辈子老子要当恐怖分子,活得嚣张,死得干脆,别他妈这窝囊。”
什是黑涩会,小木终于明白。
就是见不得光,超出你正常想像规则主导世界。比如,他遭遇。
本来想试试父亲态度,结果掉坑;本来想混个温饱,结果脱颖而出;本来想整点钱远走高飞,却不料越陷越深。而且还是无知无觉,前刻还和红姐、老瘸说得心平气和,后刻翻脸成仇。
手被捆着,人见方小箱子,能勉强挪动,坐都坐不直,这种情况他知道切挣扎和呼救都是徒劳,和过去出柜浸猪笼样。
恐惧,像毒虫样爬在他心头,额头,全身汗涔涔地,却凉意透骨,特别是隐隐听到黑钢呼救,更让他觉得毛骨怵然。
他恨恨地唾弃着自己,而眼角,却挂上滴清清凉凉泪滴。
这时候,他兜里震动,奇怪,那部手机没有被搜走,他侧着手,掏着,费好大劲才抓到手里,这像线生机,让他紧紧地握着不敢稍动……
车在暗夜里行驶着,转到个起降着塔吊地方,困在箱里人,只觉得被抬下来,又被运进另个地方,重重放,然后就静止,能听到汽笛声音,轮渡声音,可他们那点微弱呼救,却无人听到。
过很久,感觉到船开震动,水面摇晃,箱子里小木颓然又泄。
没错,知道太多下场都不会好,而且猜得很准确,真要被运到海上……
死,就这去死?
死是个什概念,在他心里是没有认知,是躺在墓园里和霭妈妈?好像那个场景挺恬静。
或者是那些他曾经接触过罪案?在司法与犯罪心理学学科里,那些重口味学生会用尺度很大凶杀照片来挑战自己忍耐极限,小木曾经挑战结果是:变态第,他记得,对着圈残肢分尸照片,他照样若无其事吃饭。
可真正面临死亡时候,却又是另番感觉。
个人、条命,像尘土、像水滴、像虫豸……众生芸芸世界里,你存在和消失都改变不什。他莫名地觉得有点悲伤,出来这长时间,家里真狠心,再也没有像从前样四处找他,那是他最深牵挂,而现在,却是最不愿意想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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