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娘他们在哪儿,你记得吗?”于景渡问。
“记得,有纸笔吗?可以画出来。”
于景渡闻言便去给他找纸笔来。
容灼接过笔,这才发现手因为被冷透,这会儿僵得根本握不住笔。
于景渡见状拉着他手握在掌心,慢慢摩挲着,试图帮他恢复知觉。
于景渡拧着眉头,将人揽在怀里带进寺中。
黎锋见到自家殿下带着容灼进来,都看傻。
他忍不住怀疑自己是在做梦,心道这容小公子莫不是天上掉下来?
“去弄点热水和姜汤,快。”于景渡朝他吩咐道。
黎锋不敢耽搁,忙去准备。
于是,容灼瘪瘪嘴,忽然忍不住埋在于景渡肩窝大哭起来。
他积攒路恐惧,不安和委屈,在被他抱住这刻,毫无征兆地涌上心头。
没人知道他这路是怎过来。
深秋夜雨冷得过分,他骑着马时,雨落在脸上又凉又疼。
而且他因为太过害怕,路上还摔次马,爬山时也脚滑磕破脑袋。
面色也跟着变。
他将手里伞随手扔,大步走向雨中。
“容灼?”于景渡轻声唤道,像是生怕惊碎眼前梦境。
对方闻言动作顿,抬头看向他,露出那张片刻前还在于景渡梦中出现过脸。
台阶上少年早已被淋成落汤鸡,额头上也不知是何时磕出来淤伤,这会儿看着狼狈又可怜。他看到于景渡时很明显怔下,而后像是看到救命稻草般,眼睛登时就亮。
“你先把
“把湿衣服先脱下来。”于景渡顾不上其他,连避讳都忘,直接上手帮着容灼将身上湿透衣服扒下来,而后拿毯子将人裹住。
“衣袋里有封信。”容灼冻得声音都在发颤,“你把信拿给宴王殿下,问问他能不能帮忙救救娘亲他们,不知道那伙贼人还会不会再回来……”
于景渡动作怔,并没有去拿信,而是将被毛毯裹住容灼抱到榻上,又取张干净帕子帮他擦头发。
少年黑发湿漉漉地散在身上,张脸冻得苍白,看上去带着几分病态美感。
但于景渡这会儿压根没心思欣赏,他手上动作温柔缓慢,目光里却带着压不住凌冽。
他最怕还是会扑空,就像去江府时样,谁也找不到。
可就在他力气几乎要耗尽那刻,于景渡出现。
容灼窝在他怀里,几乎要怀疑这是他被冻傻臆想出来梦境……
“们遇到坏人……他们要杀们。”容灼尽管委屈,却也没忘正事,他哽咽着抬头看着于景渡,朝他道:“们两个护卫被他们杀,娘和舅舅他们还躲着呢……去找江少卿,想让他帮忙,可是他不在家……”
少年说着又忍不住开始委屈,再次将脑袋埋在于景渡肩上。
于景渡上前把将人拉住,满眼都是难以置信。
少年手臂被雨水浸得冰凉,嘴唇都冻得有些发青。
于景渡顾不上其他,径直将人按在怀里,用披风帮他挡住不断落下雨水。
“你怎会在这里?”于景渡问道。
“青石……”容灼见到他原本只顾着高兴,倒是没顾上委屈。如今被人这抱着,便觉几乎被冻得麻木身体渐渐恢复知觉,颗心也跟着变得柔软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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