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灼不知道他身份,多少还能将他当成朋友,对他依赖和信任。若得知他就是宴王殿下,哪怕不当场翻脸,往后也会因为身份缘故,对他敬而远之。
如此,他就真再也没有与对方亲近可能。
小纨绔会趴在青石肩上委屈得大哭,却不可能对宴王如此。
哪怕他们明明是个人……
“这封信你也看看吧。”于景渡将先前容灼带着那封信递给黎锋。
“此事不要声张,把尾巴收好,莫要让人知道他们下落,免得节外生枝。”于景渡道。
“殿下放心,路上马蹄印都做手脚,刺客就算再回去,也找不到他们下落。”黎锋道,“而且命人架着马车继续往前跑,这样若他们循着踪迹,只能往祁州方向追。”
于景渡闻言点点头,眉头却直没有舒展。
“殿下,容小公子这边您怎打算?”黎锋问道:“已经走到这步,您还不打算招揽他吗?”
“人自然是要留下。”于景渡道:“不过此事不能操之过急,要给他点时间。”
万自己输呢?
小纨绔怎办?
“不想让他陪起死。”于景渡道。
“那你就陪他起活着。”
无云说罢便转身走,临走前双手合十,朝着于景渡略颔首。
在外头当是见过不少人。你仔细想想,这芸芸众生,哪个能轻易独善其身呢?”无云问道。
“管不众生,只想让他安安稳稳。”
“你改主意吗?”无云又问。
于景渡拧拧眉,没有作答。
“以为出这样事,你会毫不犹豫将人留在身边。”无云失笑道,“但如今看来,你似乎还在斟酌。”
黎锋快速将信扫遍,惊得半晌没说出话来。
“先前豫州水灾,朝廷确实拨大笔钱粮前去赈灾,可……”黎锋拧眉道:“直以来并没有赈灾钱粮出问题消息传来,祁州也没有折子递过来说此事啊。”
“看这个架势,消息应该快。”于景渡道:“纸终究包不住火,若非他们听到风吹草动,便不会这急着善后。”
毕竟是条没法折返路,尤其对先前就知道容灼打算于景渡而言,让容灼打心眼里接受这切,并非易事。
因为他不想在这件事情上朝容灼施加任何压力。
免得将来容灼后悔之时,他没法朝对方辩驳。
“那您身份……”
“让他缓缓吧,别再吓唬他。”
于景渡目送对方离开,又对着满院雨幕发会儿怔。
容灼这觉睡小半日。
在他昏昏沉沉之时,于景渡直守在旁边。
直到过晌午,黎锋才回来。
“人都安全,刺客不知是有所顾忌,还是因为别原因,并未再回去过。”黎锋朝于景渡道:“依着殿下吩咐,将他们暂时安置在江少卿家里。”
“六叔,你觉得能赢吗?”
“你从前不会这问。”
“从前不在意输赢,大不赔上条命罢。”于景渡说着看眼屋内方向,“可如今……”他早已不是那个无牵无挂于景渡,他开始在意输赢。
想到今日早在寺院门口见到容灼时那幕,于景渡心里就有些发闷。
得知小纨绔来投靠自己,他本应是高兴,可那刻于景渡心里想却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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