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贫僧开方子抓药,你敢让他喝吗?”无云失笑,见于景渡表情复杂,他又道:“他太累,让他先睡觉吧。年轻人身子骨担得住,养几日就好。”
于景渡应声,心里却盘算着是让人去江府弄点药来,还是等雨停,直接带着容灼去江府。毕竟这清音寺条件太艰苦,他住着倒是没什,让生病容灼待在这里,实在是有些说不过去。
无云只在房中待片刻,便告辞。
于景渡将人送出门外。
这会儿天色已经大亮,但因为雨尚未停,所以天空看着灰蒙蒙,很是压抑。
只因向来清冷克制宴王殿下,这会儿浑身都是掩不住戾气,像是随时打算提刀去大杀通才能平息胸中郁结。
帮容灼擦完身体又处理好伤口之后,于景渡便直坐在榻边,言不发。
直到房门被敲响,无云推门而入,他才收敛浑身戾气。
“六叔。”于景渡朝他行个礼。
“听你护卫说,小施主生病,贫僧便来瞧眼。”无云说着走到榻边,目光落在容灼额头上伤时稍稍怔下,“小施主冒雨前来,定是对你极为信任。”
容灼这夜,又累又怕,还淋半宿雨,这会儿早已是强弩之末。
先前他强撑着精神,不过是担心容母他们安危,如今听于景渡说已经让人去找,他心里那根弦松,便再也支撑不住,晕过去。
不多时,有人来知会于景渡说热水烧好。
容灼如今昏迷着,于景渡也没法让他泡澡,怕热水激他承受不住,只能让人将热水送进来,而后拿帕子帮他擦身。
先前于景渡没顾上仔细看,如今才发觉少年身上腿上竟还有不少磕碰出来伤。
“你身上戾气太重,比这天气还刺人。”无云看着院中雨幕道:“放任自己动怒,这不是好事。”
“六叔,你说是不是从开始就错?”于景渡问道。
无云闻言并未作答,只转头看向他。
便闻他又道:“原是打定主意,让他好好去过自己生活。可没想到,不去招惹他,他依旧没法安安稳稳……”
“景渡,你这些年
“他不是来找,是来找宴王。”于景渡道。
“他来找就是你。”无云淡淡笑,“不然为何你会在寺院门口遇到他?”
于景渡略有些不解,便闻无云又道:“上次便与你说过,这是你与他缘分。至于你是谁,这并不重要。”他说着手搭在容灼手腕处,替对方诊诊脉。
“寺中没有会医术僧人,这半吊子都不算,反倒担起大任。”无云收回手又在容灼额头上轻轻探下,“小施主应该是受惊吓,再加上淋雨染风寒。”
“有药吗?”于景渡问。
尤其小腿上伤被雨水泡得已经有些发白,看着就疼。
于景渡小心翼翼帮他清理好伤口,自始至终眉头直紧锁着。
他常年习武,在伤口上扫就能大致判断出这伤是怎来。
所以他帮少年上过药包扎好之后,便将对方这路上经历磕碰和摔打都估个大概。这些伤其实对个武人来说,实在算不上多严重,可落在养尊处优小纨绔身上,便让人无端觉得心疼。
若容灼这会儿醒着,定然会被此刻于景渡吓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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