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无论他怎叫,对方始终不给他任何回应。
容灼开始只是觉得着急,到后来便觉无助又惶恐。
于是少年就那抱着怀中人,在漫无边际雪地中大哭起来……
他从来不知道,即将失去个人原来是这样滋味。
他也从没想过,这个人对他来说,竟然那重要。
他第反应不是骄傲,而是生出忌惮之心。
直到今日,早已变得老练通透皇帝,才开始渐渐体会到做父亲成就感。
他也骤然意识到,帝王猜忌究竟有多可怕,可怕到连个七岁孩子都会轻易被毁掉。
“她说得没错,老三确是朕所有儿子中,最像朕个。”皇帝道。
来福垂着脑袋没吱声,这话他可不敢接。
“朕想起来。”皇帝开口道:“似乎是景渡七岁那年生辰,当日朕让人摆宴席,请许多勋贵来为景渡庆贺。席间景渡没少受夸奖,反倒是旁太子处处都被比下去。”
“老奴也记得此事,后来三殿下似乎就没再过过这热闹生辰。”来福道。
“是啊。”皇帝叹口气,“朕记得当日去皇后宫中,她朝朕夸赞老三番,说老三比太子更有储君之资,还说老三是朕所有儿子里最像朕。”
她这话倒也不假,可当着皇帝面说就诛心。
那个时候皇帝年轻气盛,对于很多事情还看得不够通透。
得陛下操心。”
实际上,皇帝不想解宫中琐事,并非不知道,而是懒得理会。
他高高在上惯,每日定夺都是关乎家国大事,自然不会为寻常人喜怒哀乐分神。
这多年,他除皇后甚至都没过分宠溺过任何个妃嫔。
因为他不想给任何人恃宠而骄机会,他习惯高高在上偶尔赏赐点雨露,然后看着人受宠若惊样子。
重要到哪怕在梦里失去对方,也会让他心口生出剧烈痛楚。
大概是头天晚上做噩梦,容灼次日起床后便无精打采。
“公子,要不要出去堆雪人?”金豆子朝他问道。
“不想出去,冷
这多年来他在皇帝身边学到最大智慧就是:
帝王任何话,都不能轻易当真,否则倒霉就是自己。
这晚雪下得很大。
容灼又做个梦,梦到那日那片雪地,和躺在雪中于景渡。
少年像上次样将于景渡抱在怀里,口中不断呼唤着青石名字。
皇后话令他心中生出许多忌讳,自那以后就对于景渡疏远。
实际上他之所以过这多年还记得这件事,就是因为皇后那晚说于景渡是最像他人。
当时皇帝太年轻,他无法体会血脉之亲带来共鸣和依赖。
相反,他竟在自家尚且年幼儿子面前,生出点奇怪危机感。
有人在提醒他,他这个儿子非池中之物。
他这种人说好听点叫克制,说难听点就是薄情。
“是啊,不止是她们,朕这多儿女,敢朝朕说句肺腑之言,也就只有老三。”皇帝说着叹口气,语气十分落寞。
“老奴记得,三殿下幼时倒是很得陛下宠爱。”来福道:“后来不知怎……”
他话说到半,似乎是觉得不妥,及时打住话头。
皇帝却顺着他话心道,自己究竟是何时开始疏远老三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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