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是处私兵营。”黎锋道:“那私兵营有近三万人,快赶上豫州营大半人马。”
“屯私兵?”江继岩道:“这可是大罪,有人想造反吗?”
“看到未必是造反,或许只是想给自己留条后路。”黎锋道。
容灼想想,问道:“那为什会是豫州呢?”
“你相信无巧不成书吗?”黎锋道:“当初这人选地方屯兵时,大概是想到豫州地理位置合适,通往各地都方便。没想到今年豫州遭灾,赶巧碰上事儿。”
当然他们具体在赈灾钱粮上做手脚比例可能不会这夸张,但哪怕打个折扣,只从中抽取两成,放到巨大数额面前也是笔不小银两。
“此番由于豫州距离京城较远,朝廷拨粮食并不多,更多是从附近借调,倒是银子拨不少。但正因为调拨银两多,反倒更方便他们做手脚。”黎锋道。
“这也太夸张吧?”容灼道:“难道国库里少那多银子,没人看出来吗?”
“若是不做手脚,当然能看出来。”江继岩道:“做手脚就不样,所以你知道你父亲为什会卷进去吧?因为此事需要不止个人从中配合,才有可能神不知鬼不觉。”
但这世上,哪有神不知鬼不觉说?
认也不是外人,更不会出卖宴王殿下。
“此番赈灾钱粮贪墨案,案情已经基本明白。京城这边有人联合户部*员,在出库钱粮上做手脚,实际出库钱粮远远多于调拨数量。到豫州那边,他们又联合豫州人,将入库钱粮做手脚,实际入库远远少于造册数量,两边差额直接报折损。”
容灼听得头雾水,不解道:“什意思啊?”
江继岩闻言拿起茶壶,又摆几个茶碗在桌上。
“取两碗水记碗,到地方两碗变四碗,入两碗,余两碗,剩下两碗就偷出来。”江继岩边说着边朝他演示道。
“怪不得要冒这大险贪墨赈灾钱粮。”容灼道:“养这多兵马肯定需要很多钱,太子先前搞那个地下拍卖场被你们给端,他没银子,只能想别办法,所以才打起赈灾钱粮主意!”
江继岩和黎锋没想到他直接提太子,竟也丝毫不避讳。
“太猖
只要做亏心事,就定会有露出马脚那天。
“其实这些都不是此番查到最重要东西。”黎锋道:“你们猜,钱粮到豫州之后发生什?”
“难道粮食被倒卖?”容灼问。
“非也。”黎锋道:“那些钱粮被人贪墨,是养兵马?”
江继岩怔,“豫州营?他们没有军饷吗?”
容灼经他这解释便明白。
本朝调拨钱粮是有计量方法,银两按箱,粮食按麻袋,而调拨人在箱子和麻袋上做手脚,就会导致出库钱粮都会多于记录钱粮。
此事拿现代事情来类比大概就是,般情况下人民币沓都是万,但有人故意将沓做成两万。这样取出来百沓看似是百万,实则是两百万。
到豫州之后,他们再将两万沓拆成五千沓,这样入库百沓,名义上是百万,实际只有五十万。
这换算,等于出两百万,入五十万,中间倒手就能贪墨百五十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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