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头路陡。”于景渡道。
容灼想起方才在马车前出丑,不敢再托大,忙乖顺地握住他那只手。
于景渡掌心宽厚温暖,容灼被他握着,就像被小手炉包着般,还挺舒服。
两人并肩上山,直到进来寺门容灼才抽回自己手。
因为此前来过清音寺许多次,容灼对求平安符这样事情早已轻车熟路。
容灼半晌才反应过来,于景渡这是在计较他称呼。
也不知道为什,从前对方明明很嫌弃他哥哥长哥哥短叫,如今倒是转性子。
“哥。”容灼很配合地补个称呼。
“觉得心诚则灵。”于景渡道:“你去做件事,值不值得要看你所求,而不是你所得。”
容灼拧拧眉,“不大懂。”
可惜容灼忘自己身上穿得厚,再加上身体本就不大灵活,这跳人险些栽倒,幸亏于景渡眼疾手快将人扯进怀里。
于景渡目光在少年唇上快速瞥眼,语气别扭地道:“冒冒失失。”
容灼有些尴尬地笑笑,也不敢狡辩,只能老老实实站在他身边不敢再妄动。
黎锋去山下驿站里寄存马车,三人同朝着山上行去。
如今接近年关,再加上冬日天寒,来寺中祈福香客并不多。
因为于景渡反应快,黎锋挑开车帘时候并没有看到什奇怪画面。
但根据黎锋多年来经验,他依稀能判断出他家殿下现在心情不大好。
至于对方心情为什不好,黎锋就不得而知。
反正他路上都在老老实实赶车,殿下心情不好肯定和他没关系。
黎锋快速瞥眼倚在于景渡身上容灼,暗道罪魁祸首多半是容小公子。
于景渡由着他先进殿门,自己则立在不远处看着他背影,朝黎锋问,“你去看眼都安排好没有?”
“是。”黎锋朝他略颔首,而后闪身进偏院。
于景渡走到廊下立着,
“就像带你来清音寺,若所求是虚无缥缈东西,那就不值得。”于景渡道。
“们不是来求平安符吗?”容灼道:“哥。”
于景渡对他配合十分满意,眼底都染上几分不自知笑意。
“那是给你求东西,求不是这个。”于景渡说罢朝他伸出只手。
容灼看着他手,又回头看眼黎锋,神情有些犹豫。
打眼看,山道上除他们之外,只有零星几个行人。
“还以为过年,人挺多呢。”容灼道。
“京城附近寺庙人多些,这里路远又要爬山,所以来得人比较少吧。”于景渡道:“求神拜佛对很多人来说,本就是可有可无东西,不是人人都会在可有可无事情上下这多功夫。”
容灼闻言看他眼,问道:“殿……你也觉得这是可有可无东西吗?”
于景渡转头看向他,目光带着几分若有似无威压,“不叫人?”
“罪魁祸首”容灼这会儿也迷迷糊糊醒。
他睁开眼睛之后愣怔好会儿,回过神来才发觉自己还趴在于景渡怀里呢。
“不好意思……”容灼往旁边挪挪,“睡得太死。”
于景渡目光微闪,什都没说,率先下马车。
他回身想扶着容灼下车,却见少年提着衣摆往下跳,压根没给他搀扶机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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