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种感觉陌生又新奇,令他心里又酸又涩,但更多还是甜。
“他们若只是饿肚子,还不至于这快就崩。”于景渡伺候好容灼,又开始慢条斯理地帮自己挑刺,“但他们军饷已经拖欠数月,如今再吃不饱,那还能忍?”
容灼快速看桌上众人眼,见没人注意他们,便给于景渡夹块肉。
于景渡将肉夹起
容灼念及此又垂下脑袋,他觉得自己现在这样很不好,患得患失,怪丢人。
但这是他第次喜欢个人,他怎能不患得患失呢?
“私兵营人真可怜。”于景渡边拿筷子挑着碗里鱼刺,边假惺惺地道,“今天郭振邦再不派人来,明天他们稀粥都喝不上,只能喝西北风喽。”
容灼抬眼看向于景渡,心道这人真坏。
不过不是那种让人讨厌坏,而是那种说不上来坏。
而且还设置五日,别说五日,就是三日,营中也撑不住啊。
就在郭振邦接近崩溃之时,大汶山上众人正吃席呢。
于景渡让大当家将山上压箱底好东西都拿出来,然后让自己护卫记帐,说等下山之后定会双倍奉还。
换言之,这顿饭算他。
大当家是个痛快人,倒是不跟他计较这些,但见他高兴也没拦着。
:“先解燃眉之急,回头们再慢慢想办法。”
他现在不敢承认,他有点担心压不住手下人,怕士兵们会造反。
尤其在何川贵死之后,营中本就人心惶惶,如今出现什问题他都不觉得奇怪。
所以必须尽快先把他们肚子填饱再说。
岂知事情比他想象中更为棘手。
这种损招,估计也就于景渡能想出来。
将来若是太子知道他费尽心力,恨不得贪墨赈灾钱粮去养着私兵营,最后是因为喝稀粥被饿得差点造反,估计能被气得吐血。
“这人啊,若是饿得轻,还能忍着,若是饿得厉害,就不好哄。”于景渡将挑好刺鱼肉放到容灼面前,“要想赢得个人心,就必须先赢得个人嘴……胃。”
容灼看着自己眼前小碗鱼肉,心底那点小小失落登时烟消云散,他甚至有点不好意思看于景渡。从前対方这待他他都能坦然接受,但如今便觉得有些害羞。
因为之前于景渡待他好是出于朋友间关爱,如今却不样。
于景渡本着不让任何人饿肚子原则,还特意让刘副将安排山下人换班,争取让每个士兵都能吃上热乎饭。
容灼在旁看着他人来疯似,眼底也不由染上笑意。
于景渡什都没说,但他还是忍不住猜测,対方这好心情究竟是因为快要拿下私兵营呢,还是也和自己有点关系?
这想,容灼又觉得自己有点自作多情。
他们之间这点小小暧昧,应该不足以让于景渡这兴奋吧?
张平派人去城中购买粮食,到城中各大米行看,才得知全程米行都歇业。
“怎会歇业?”郭振邦不解道。
“说是全城卖米面店铺都歇业五日。”士兵朝郭振邦道:“三日前米行就挂出通知,城中百姓知道他们要歇业,早已提前做好准备。”
郭振邦这下彻底说不出话。
这分明就是冲着他来,否则世上哪有这巧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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