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要顺理成章拿到诏书,只靠着张纸是不行,得有见证才行。”江继岩道:“最好是有皇室宗亲在场,届时不管他们是自愿还是被迫,只要出面拥立新帝,事情就成半。”
“这种场合……除夕?”容灼问。
“依着往年规矩,除夕宫宴般不会请宗亲,初二宫宴才是宗亲聚集时候。”江继岩道:“除初二,上元节,二月二都会有宗亲来宫里赴宴,所以这些时机都有可能。”
容灼想想,又朝他问道:“那有没有法子让宗亲们不进宫?”
“这……除非陛下说不举办宫宴。”江继岩道:“但是哪怕初二宫宴取消,后头还有上元节和二月二呢。”
江继岩显然也知道其中厉害,听容灼说完之后,面色便极为难看。
“殿下在巡防营有人,可以提前跟巡防营打招呼。”江继岩道:“废太子那边也可以找人盯紧,禁军……薛城这人直是忠于陛下,旁人时应该很难拉拢。但若是陛下有个意外,就不好说。”
“那陛下身边人呢?”容灼问。
“来福公公对殿下倒是示好过,但真到那步,刀架在脖子上,只怕没什指望。”江继岩叹口气,“最好是能护住陛下身子,不让他出任何意外。”
“若是有人想利用此事,只怕防不胜防。”容灼道:“吴太医那边倒是会尽力,可……”
太子殿下只有两条路,要认命,要就是带兵杀回京城。”容庆淮道:“若是选前者,他必死无疑,若是选后者,他这名正言顺也会变成图谋不轨……哪怕最后成,也会闹国将不国,民不聊生。”
容灼听到此处,身上已经出层冷汗。
他想过事情会很棘手,但是没想到会这棘手。
“那如今怎办?”容灼问道。
“你能做不多,找人通知太子殿下,最好是让他寻个由头尽快回京。”容庆淮道:“你不是说边关战事快要结束吗?想来他这个时候回来也无妨。”
“如果能取消初二宫宴,哪怕等到上元节,也拖延半个多月。”容灼道:“届时说不定太子殿下就能回来。”
江继岩闻言怔,“这倒是,可是要怎说服陛下取消宫宴?”
“般来说,遇到什事情会取消宫宴?”容灼问他。
“陛下、太后或者皇后染疾,或者有哪个地方出现严重天灾……”江继岩想想,“倒是想到个法子,不过不知道
可走到那步,仅仅指望吴太医能妙手回春只怕行不通。
“还有个问题,你着人去朝太子殿下传信,可若是没有陛下旨意,战事未结束他就擅自回京,依旧是不合规矩。”江继岩道。
“真到那步,谁还管得这个?”容灼道。
“这倒是……”
容灼在屋内踱几步,朝江继岩问道:“你说如果对方要动手,会选什时机?”
容灼闻言不敢再耽搁,当日便快马加鞭去庄子里找趟邢冲。
于景渡虽然在他身边安排暗卫,但此事关系重大,容灼觉得还是让邢冲去办更稳妥。
从庄子里离开之后,容灼又去趟江府。
虽然容庆淮说他能做不多,但容灼总还是想着能多做点是点。
京城官场事情他根本插不上手,在这方面还是江继岩更能帮上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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