荣国公世子陈涟生喜上眉梢,与母亲对视眼,夫人立刻打起边鼓:“老爷,您看眼下是不是让们侄儿再入京次好……”
荣国公爷稍稳重些,又负手斟酌会儿,摇头驳回:“镇国侯许氏得禁卫军兵权,难说,是不是与那太子同气连枝。他们态度不明,们陈氏毕竟没有兵权,宁远王又远在千里之外,还是先不要动作好。再稳妥些。”
“可是……”
世子拉拉娘亲袖子:“娘亲,父亲说得也有道理。那楚歇向来狡诈,就算现今要世子进京眼下也来不及,后头说不定还有些旁变故。”
荣国公夫人不再说话。
鬓发来不及扎起,被他懒散地用截襟领松松束,碎发遮住眉眼,衣着单薄之下更显清癯。
越过许长陵时,眼风默默地扫过他下颚。
身高八尺大将喉结上下动,险些被那眼神摄走魄。
他娘——
此人皮相,竟是比许纯牧还勾人几分。
再看到缓步而来,趾高气扬许长陵,楚歇肉眼可见地慌,连咳好几声,扶着门框,指着江晏迟:“你……你身为东宫,岂可随意换动禁军副统领……这是,是大逆不道!”
“再大逆不道事情你都做,与掌印相比,还是差远呢。”
江晏迟手挥,那禁军人便往前几步,阴恻恻刀剑直指着楚歇。
“掌印是自己去,还是让‘请’你去。”
楚歇微微眯起眼。
不愿当手里棋子,却急着成为人家垫脚石……说你蠢,都是抬举你。”
他话轻轻地,像是没什力气。
江晏迟刀更逼近几分。
“何曾需要过你抬举……就是在冷宫里过辈子,也……”
“江晏迟,想要将抓进昭狱,可以。”楚歇道,“等那刑部敢将你所谓证物起草落案,下传缉拿令,亦或那禁军统领李州敢带着刀踏进楚府拿人,再说。”
“不对。”
荣国公复而细想,疑心甚重。
“若是如此,按兵不动更糟。”他抚须斟酌,“小太子不足为虑,问题在于楚歇和许氏态度
香气从发丝间飘出,混着身畔绿叶气味,闻得人喉头烧。
***
荣国公府。
“果真进去?”国公爷长袖指那西南方向,“是昭狱?”
“是,千真万确。那楚歇也是够大胆,竟如此明目张胆地敢去毒杀太子……如今太子撤下越国公府那头禁卫军权,全部挪到北境许氏族手中……风水轮流转,如今形势对们大有裨益啊!”
“殿下!”赵煊拦在楚歇面前,“还望三思!”
恰截断二人对视,江晏迟听到楚歇淡淡然句:“好,去。”
“楚大人!”赵煊脸色沉,“别意气用事,还是等先回府禀告家父……”
楚歇声音透着薄薄戏谑:“江晏迟,你如今请进去,要你明日,跪着求出来。”
语罢,从容不迫地将系带理好。
他抬着纤细手腕端起方才赵煊沏好茶,抿小口。
“对发狠,还早些吧。”
江晏迟却并未如他所料地恼羞成怒,而是冷哼声。
越国公世子脸色黑成片,上前步似是想要告诉楚歇什,却被身后整齐而坚毅脚步声打断。
楚歇看到闯入府邸禁军,瞳孔骤然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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