忽就明白。
楚歇在暗示他利用这块玉牌断忽敕尔粮草后路。
他这哪里是去谈判,分明是谈判不成就做好阴对方手打算。
许纯牧如今也是箭在弦上不得不发,若是此计不成,只怕是楚歇落在那北匈人手里顷刻就要没性命。
他为什可以为自己做到这个地步。
思忖片刻,摇头,“你同起走。否则不走。”
见他要出手拽楚歇,身后北匈骑兵顿时剑拔弩张。许纯牧隐隐察觉气氛不对,再看向楚歇:“你答应他们什。”
楚歇默不作声,趁着他伸出手瞬间抽下手,顺道将手心里道令牌暗下递到许纯牧手里,眼神里暗光闪过。
许纯牧若有所觉。
只得松手,宽厚袖子垂下遮住手掌。
“如何。”
许纯牧迎上去,警惕地看着身后那些骑兵,“他可愿和?”
“嗯。”
楚歇伸出手摸到许纯牧肩胛处厚厚裹布,心里想着那深道伤口,什时候才能完全愈合啊。
心底叹息声,才将手再卷入袖中。
不能打起来。
“和。”
忽敕尔仿佛未曾料到般,明明许家人都在二十里外,他竟还口应下。
反倒是愣瞬,然后才将手讪讪放开。
“你,你说算。那许纯牧二十里外兵……”
给你,也能。”
外头猛地传来些动静,有人来报:“王,二十里外有小支长明君骑兵,约摸五千人,怕不是有诈,是否要退营三十里再作后议?”
下巴处手势加重,捏得楚歇发疼。
“你和北境什时候关系这样好,你此行不会是伙同那些个姓许来诈吧。”
楚歇心里咯噔响,与许纯牧约好两个时辰竟过得如此快。
许纯牧
楚歇笑笑,“纯牧,好好养伤。保重自身。”
许纯牧脸色有些白。
他定答应那人什不得条件,眼下正在拖着时间。这块令牌,是北匈王族随身玉章。
“饭也要好好吃。行军打仗嘛,吃不饱可就不好。”
楚歇留下这句,便跟着那些骑兵回五十里外北匈营地。许纯牧这次带来兵马不多不能直接硬碰硬。又斟酌着楚歇最后句话。
“他和。你先回去好好养伤,在……在这再住些时日。”
“……?”
许纯牧迷惑极,“你不跟起走?同那北匈人厮混在处做什?”
“和他旧日里也是有些交情,无妨。”楚歇语气清浅,“你快回去吧。”
许纯牧不置语。
“你不打,他就不会打。”楚歇咬紧牙关,“说,哪次没算数过。”
“好,再信你次。”
忽敕尔下令拔营退三十里。
果真许纯牧见他退,没有再急着赶过来,只在原地对峙着,仿佛在等待什消息。
片刻后,顶破旧轿子缓缓驶出,行至山坳停下,后头还跟着小支北匈骑兵,风中旌旗摇曳,旗下人影单薄。
他再不出去,许纯牧便要来夺人。
届时弄巧成拙,反倒是直接打起来。
“确是人入你帐中不假,哪有人会这样拿自己命去诈你。是真心实意来和谈。”
“好啊,条件开出来,你和,还是不和。”
许纯牧身上还有伤,就算是拖延也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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