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下,你往北去搬救兵。”越是急情况,身后人声音反倒越发镇定。余副将本也是慌,听到这声嘱咐后心都定些,只犹疑着问,“可是……”
“就是个拖油瓶,被追上根本逃不掉。若是进步纠缠,你都得死。快去!越快越好。”
余副将只再犹豫瞬,便将手中削铁如泥刀交到楚歇手里,再往他怀中塞把短匕,“盏茶,你只要撑盏茶。”
立刻头也不回地消失在黑夜里,如同只没入林间野獾。
楚歇站在那不动,见他有要后退动作,只是片刻,那忽敕尔形影晃便到他面前。他脸上还沾着马腥臭血气,猛地下紧紧扣着他手腕,将他尚未挥出刀刃掌劈落。
原来也是知道自己会没命,也知道担心害怕。
余副将不敢耽搁,脚程加快些。
翻过两座山,也没听见后头有追来声音,又听余副将说,“大人别担心,山下有马车,再往北五里就有八千骑兵守境。们会平安越入长野郡境内……”
楚歇心稍稍安定些,应当是恒山郡后方粮草被烧消息传入营中,忽敕尔根本顾暇不及这头,只能连夜拔营再往北退二百七十里,让出三郡,直退到南山天险之外以守为攻。
切都很顺利。
楚歇从窗户翻出去,绕开值守北匈人,先藏在几座营帐后头,劈晕位烧柴小兵,将衣服剥给楚歇套上,动作时候又看到楚歇被绑成小辫头发和额前朱红束带。
“……”
不知是哪步露出破绽,竟不到半盏茶时间,黑漆漆营帐顿时灯火通明,四处都打着火把像是找什样子。
忽敕尔营帐不愿,躲在此处隐隐地听到忽敕尔踢翻打碎什动静,吓得楚歇心紧,“他发现不见,赶紧走。回头许纯牧那偷袭他就知道是动手脚。”
“好。”
楚歇疼得整只手都失去知觉,只听哐当声刀被踢出很远。
而他整只手臂折,往背后翻扭后整个人被摁在地上,脚踩上他小腿骨,听到,bao怒声音从头顶传来:“楚歇,你果真是骗!”
“你还敢往北追,你……”
手被扭得更厉害,再用分力肩膀就要脱臼,楚歇不敢再轻易说话,只得放软些:“你,你别生气。”
“你说过你说话算数!”
在楚歇和余副将远远看到山路尽头马被斩杀,血溅马车之前。
楚歇瞧见那马车旁伫立身影,顿时脸色苍白如雪。手在余副将肩头紧紧抓,指甲掐进皮肉里。
“大人别怕。”余副将抽出刀刃,明晃晃刀上片霜华。
楚歇手松些:“放下。”
“什?”
余副将身手极好,如今也知道拖不得,便干脆将楚歇背着避开人多处,抄条小径见人就出手,争取以最快速度先出营帐再说。
风刮着脸颊过,楚歇揪紧余副将肩膀,跃出那栅栏时还忍不住回头看几眼,催促,“再快点,再快点。”
“可是你身上还有伤……”
“被追上会死。”楚歇压着声音,“他这次跟头栽得狠,绝不会放过。”
您倒是也知道呢。余副将心想,这姓楚果真是个胆子肥,在谁面前都能耍这种赌命花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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