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人听说是瞧见别人深夜杀人,才被吓出身病症。殿下也许可以同楚大人好好谈谈,看能不能知道他内心深处那解不开心结到底是何事……心病还须心药医啊……”
刘太医多做几步透过半掩门窗,看着里头规规矩矩躺着人,问:“他现如今是哪个性子,老夫可否进去看看?”
“是凶点那个。”
“那,那下次吧。”
刘太医擦擦汗,将太子招呼到廊下,离那门远些,“这是些安神宁心药,老朽已经看过,和那些治疗外伤并无相克,可以并服用,
那条沾血衣服和亵裤都被丢在旁。
背对着自己楚歇耳朵依旧发着红。江晏迟心底渐渐晕出很奇特情愫,看着那人背影却想到深夜里梨花树下戴面具阿牧身影。
白日楚歇,和夜里楚歇。
根本就是两个截然相反性子啊。
怎瞬间会联系起来。
“楚歇,你有害怕东西吗。”
他本憋着口气不想同他接这些废话,可又耐不住江晏迟句句地磋磨,如今终于忍不,只将头埋着反问句:“江晏迟,你觉得这样很有意思是吗。”
这句话问得凶,可听着又带着些羞赧。
江晏迟这才隐隐觉得哪里不对。
楚歇耳根都是红。
净布帛擦着溃烂未能结痂处,再重新上药过程很是漫长。江晏迟从前在冷宫时也被外头太监出气似打过,有次就为偷点炭,手骨都被险些打断,他回来照着医书自己给自己治伤,都不敢告诉段瑟。
他也曾很多次伪装伤痛。
但都不及眼下人这般惨重。
看着楚歇外表嚣张跋扈,谁能想到内里如此重伤。
“在昭狱时,你就没想过真会被打死吗。”江晏迟这头上药,眼圈直却发红,却还是稳着语气,像是不咸不淡似问着,“为什不说你……”话说半,又无以为继。
擅断癔症刘太医终于被秘密地接入东宫,江晏迟将症状五十地说,那刘太医便点头道:“确有此人症,那是幼年所受刺激过大造成。但此等太过罕见,臣也不知该如何医治,也不知楚大人日后会是个什样子……”
“有没有可能两个性子能融合。”江晏迟问。
“不清楚,但臣过往有个老乡是如此,都说他是被鬼附身,请巫医也无用。白日里温厚老实,到夜里就起身去杀人。到最后,没治好,人自尽……”
最后几个字说出来,太子眼神顿时就变得满是戾气。
刘太医赶忙转移话题。
之前看到这处处目不忍视伤他只觉得触目惊心,可如今听到这句语气异样反问,忽意识到什。
肺里像是被什点满心柴火,轰地下烧起来。
喉头片烧灼似干渴。
他并没有要羞辱他意思。
药也上完,他拉过被褥,先将人白花花身子盖起来。还是卷团,侧放在被褥上。
彼时明明是自己教人堵上他嘴。
楚歇暗下翻个白眼没应他,心想你也没给机会狡辩啊当时。
“你不怕吗。”
江晏迟将衣料拉得更下,为他擦拭起腿部。手扶着他腰,只觉得这人果真是太瘦。
楚歇还是没应答,心中腹诽,怕有用吗,怕你就不会打死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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