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今北境与北匈对峙,战事正是焦灼着,怎许老侯爷和手握三十万兵马许纯牧会出现在中部不起眼濮阳郡。
豫北郡王越想越觉得事情不对劲。
为何今夜楚歇没有回府。
就好像是场试探样。
“不要动静,先压下。明日早若还不见楚大人,那为父先去趟上京城探探口风再说……先去备好马车。”
“王爷,外头有人来见。”
陵城王死于濮阳郡消息不足两个时辰便传入郡王府,入夜,府内片慌张,人人无眠。
“父亲,要不还是将案子移交州府?”
世子江似岚斟酌着提议。
“不可。”豫北郡王立刻否定,“看来,上京城那位楚大人会来此,并不是没有缘由。”
上京城离此地不过百里,那儿生变,到底还是将濮阳郡牵扯进去。
嘴角摩擦间刺痛。
教人眼角染上潮湿。
“唔……你……”
雨水随着风噼里啪啦打在窗台上,那声响终于让窒息已久楚歇有些意识。
记忆里模模糊糊景象再次远去。
待到将手完全洗干净,他却还在发抖,声音里都带上些哭腔:“洗不干净……怎办……快,快再打点水来……”
江晏迟皱紧眉头,从身后抱住他:“干净,洗干净。别洗。”
外头狂风骤雨,风再次将窗户吹上,窗外惊雷顿起。
与记忆深处雨夜交叠着,霸占他全部心神。
“宿主!您情绪起伏过大,注意调整……共情值过高,宿主,快点平复下自己情绪,再这样共情下去……”
都这个时辰,又是谁啊。
豫北王觉得头疼极,听闻是北境来人,赶忙教人请进来。
来人不是别人,正是那教人捉摸不透手书主人——许纯牧。
“纯牧!”世子见那风雨夜来小侯爷,满脸惊愕,“你怎会来濮阳郡。”
话音未落,外头马车停下。侍从扶着老侯爷下马车。
“似岚,你确定那手书确是许家那位小侯爷吗。”
江似岚点头:“笔迹确模样,且还有印章……”
“若是许家摆明要保太子,那这个案子,们决不能上报州府。”豫北郡王道,“必须得压下来。”
“为何?”
“他们要杀江景谙,想将宁远王脉斩草除根。手段何等决绝,岂是好相与……如今又得长明军为后盾,远有守,近有势,江晏迟这太子之位稳如磐石,纵使这里头有再多猫腻们也不能成那出头鸟儿给打……”
神志渐渐清明。
***
瓢泼大雨浇落,山路崎岖里棕红马儿疾驰而过,雨水打在蓑衣上簌簌作响。
绕过几个弯入瞧见面前城门。
将手中令牌示人后,守城兵卒抱拳作揖退下,示意城门半开。
心脏好像被只大手忽攥住,捏紧,剧痛瞬间夺走他呼吸。
江晏迟眼疾手快地将窗户再次打开。
可是没用,楚歇好像已经陷入某种更深梦魇里般再怎呼喊都没有办法唤醒他。
他捂着心口半蹲在地上,手撑着地板,犹如个溺水之人,已经忘记该怎呼吸。
江晏迟将他拉拽起来,箍住他纤细腰,将他固在身前俯身贴上他唇齿,将紧闭嘴撬开,唇齿厮磨里强迫性将气渡入,教他断断续续地找回呼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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