近段时间,已经许久没有见过楚歇出现在前朝。前头又有暗杀荣国公爷嫌疑压身,后又有镇国侯府襄助使出计金蝉脱壳,到如今干脆摇身变,以个阉人之身成大魏未来皇后。
这个楚歇,真叫人叹为观止。
他入殿中,便只听他人足音,落针可闻。
皇帝很快也进殿。
今日共商御北匈大计,殿上谈论来谈论去,文官争论,武官辩驳,先就是战是和吵许久,后又因兵马调动争半晌。
险险地赶在他上朝前截下人,说,“不如这样,你各退步。答应你想法子削赵灵瞿兵权,但是,这个人得答应不能杀。”
楚歇漂亮眸子稍稍转动,静默着道句很是敷衍“好”。
江晏迟见他思索后还是想进去,将手抓得更紧:“你回去!”
楚歇故作惊愕模样,看着自己被扣住手说,“不上朝,怎知道你是不是又在诓。”
“那又怎知你有无欺,若你在朝堂上又使出什阴谋诡计逼迫不得不——”
理取闹些。
还未来得及多加思索,又见楚歇已经自行穿好衣物,江晏迟沉声:“你去做什?”
楚歇嗤笑声:“都快误时辰,陛下。您不上朝,得上啊。”
江晏迟听闻他这是要去朝堂上,心里暗道声不好。怕不是他心中早有些琢磨,刚刚早起番话也不过只是试探。
连忙三步做两步拦在楚歇面前:“你不能上朝。”
楚歇早早命人搬张椅子来坐,听得都快困死。
到快午时还没个定论,才听到赵家出口:“不如,不调兵马,还是让那淮崎郡守城副将乘胜追击……”
江晏迟眼风往楚歇身上扫,果真见他眼光犀利起来。
“赵灵瞿在西境以前就是个守城门,两年前才升为小小都尉。”楚歇张狂地坐着,甚至都没起身,懒懒地拿手背撑着侧脸道,“这样个人能打赢次是运气,你还敢教他再乘胜追击,追什,追着去送死吗。”
“掌印此言差矣,那淮崎郡易攻难守,地势复杂却无险可守,此战
楚歇施施然笑,另只手覆上他手背,竟给人种温柔错觉,但他笑意刺骨,“你不信,就不要与交易。”
“没有你,也能杀他。”
楚歇冷笑着,见江晏迟不撒手,乜他眼,“殿下,误时辰。”
“你放心,不会做出什太出格事情,再说,你这皇帝在,你设法调停也就是。不过,若是结果不满意,那们合作……就到此结束。”
说罢先于皇帝入议事前殿。
楚歇微微眯起眼,清晨风很冷,他将白净双手卷进袖中派慵懒模样:“怎,江晏迟,你觉得你这皇帝位置坐得很稳是不是。”
“楚歇,赵灵瞿是御北匈战功臣,功臣不赏反杀,那这又是个什道理,正是因为如今皇位还未坐稳,你总得顾全大局……”
“道理?”楚歇右眉挑,“行事,什时候是按着道理来。不想与你撕破脸,你若不肯顺心意,也别挡去路。”
如此说罢,抓着小皇帝手掀,整个人气势腾腾地便出寝殿。
江晏迟头隐隐作痛。他想到楚歇过往所作所为,只怕事情不大好,忙地又追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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