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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过半个时辰,这出偏僻别院里迎来第二位贵客。同样是不敢大张旗鼓,赵煊只策马到街道口,便将马拴起在棚里,步行过来。
翻过两道墙,险些跟墙头盯梢暗卫动手,才终于见到楚歇。
“赵煊,你知不知道你父亲和月氏人勾结。”
楚歇语点破,赵煊似是未曾想到楚歇竟深知至此,先是沉默会儿,才有些心虚地接话:“你今日要来,便是诘问此事。”
要将那大个人从大理寺里偷出来,再送出城去。楚歇有七分把握避开小皇帝耳目,却自知逃不过苏明鞍算计。
如今江晏迟和苏明鞍成条路。
倒真是令人头疼。
楚歇揉捏眉心,片刻已做好决断——当年还是刚穿过来,苏明鞍自己教他。釜底抽薪,最是有用。
小皇帝和苏太傅都以为摁住许纯牧,就拿捏住他死穴。
楚歇眼光蓦然抬起,对,先将人扣在应天府,在挪至大理寺。
应天府尹如今正是祁岁祁大人。
剧情若没有走乱,这位祁大人会在三年后升任九卿之,大理寺卿。他为人公正丝不苟,与许纯牧文武,是前期江晏迟□□定国左膀右臂。
而赵煊,是江晏迟中兴时推行改革助力。
这三位,原该是志趣相投,惺惺相惜。
陛下和曾经太子殿下并无分别……他还是看不惯您,处处要为难,这往后日子……们可要怎过啊……”
桃厘抽抽噎噎地抹着泪眼。
楚歇叹口气,“你别急,莫哭,想想法子。”
外头传来翅膀扑腾声音,桃厘迎出去,没会儿取回张布条。
还是没有打听到许纯牧下落。
“不是来兴师问罪,如今这模样,也问不得你赵家罪。”楚歇竟在言语上示弱,赵煊万分震惊地看向那人。
支吾起来,“那你……”
“你肯过来,很开心。听闻你与那应天府尹相交颇深,……”
赵煊皱眉,不懂楚歇怎就提到祁岁。
想那几年前,确是祁岁确在小事上得罪过楚歇,莫不是事情都过
可这赵灵瞿还在昭狱里。
楚歇看着日头渐高,掐算着时辰:“桃厘,捉只信隼来。”
桃厘擦干眼泪,问:“大人要去趟兵部吗。”
兵部,不。自己走,江晏迟第个就会去盯着兵部,严防城卫。只怕几个时辰内,每道城门处都会替换上禁军眼线。
“要传信给赵煊。记得,避开越国公府其他人,这封信,必须亲手交到赵煊手里。”
奈何许纯牧被自己如今这搅和,剧情走偏许多,与这位祁大人相交并不多。
倒是赵煊和祁岁交情颇厚。
那看来,还是得从赵煊入手。自己如今下落不明,江晏迟定会紧盯着应天府和大理寺——就算能借着赵煊从祁岁那里得个方便,怎过城门那关,还端看人。
苏明鞍。
这只老狐狸对上京城内点风吹草动都清楚得很。
江晏迟是有意防备,特意避开自己耳目。手中布条捏在手心,入汤池后晕染得字迹不明,楚歇垂下目光思忖着。
人不可能在刑部。也不在昭狱。
又要能扣下北境堂堂小侯爷,不可能只是区区府兵。
江晏迟定是动用禁军,然后呢。
应天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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