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枯荷深处,果然还困着十几盏荷花灯。
其中只盏火光还亮着。
不知为何,他就朝着那盏伸出手去,拨过看,灯火近处果真有瓣是被烧黑。
就是这盏。
落笔时,他不会想到有人能从上千盏荷花灯里准确地找出他。
脚踏入冰冷湖水里,寒冬带着冰碴水没过少年人膝盖,他弯腰寻着什,盏盏地找翻看过去。
将近半个时辰过去,还是起身。
他在找楚歇花灯。
手不停地拨开花灯,花两个时辰绕湖圈,衣衫都几乎湿透,寒冬腊月看着怪可怜。晨起钓鱼大爷看着直喊:“嘿,孩子,找什呢。大爷给你个捞网,你站在岸边慢慢找,别进湖里去。”
怎会这样,已经沿着湖畔找过圈,还没找到那盏花灯。
江晏迟先是靠着楚歇,过会儿,像是有些疼似越贴越紧,惹得那人皱紧眉头,心想难不成是真扭到。
好容易到府门口,桃厘正打着伞在外头等,看到二人步伐奇慢走过来,这才提着手里灯笼为他们照亮脚下阶梯,着急着抱怨:“怎回事,不是说个时辰,你看着雪都下大怎才会来!这,这脚又是怎回事!”
“诶,无妨,先去请个郎中来看看。”楚歇吩咐,“坐小轿去,雪天路滑别摔着。”
“不必,不是很严重。”江晏迟现在知道松开手,走几步看着确比刚才稳很多,“方才是疼得厉害不敢下劲,现在看也没什事。明日便是好。”
他见楚歇始终皱眉,便问:“楚大人,难道是在担心吗。”
脚踝,再起来时嘴边还是噙着淡淡笑意:“应当是没有大碍,你再走两步看看。”
他目光烁烁,只扫,又飞快地垂下眼睛看向自己脚踝,顾左右而言他:“好像还是有点疼。”
“应该是没伤到骨头,你先走两步。”
“那楚大人扶下。”
楚歇搀着他胳膊,二人贴近许多。
楚歇很在意这盏荷花灯。
所以他写,定是真实愿望
“你找什呀。”老大爷已经上小穿。正撑着往湖边靠,“找你花灯吗?唉,这上千盏呢,荷花灯呀都长得差不多,找不回来啦。早些回家吧。”
“不是,那盏不样。”
“那是盏有瓣边缘有些烧黑荷花灯。”
老大爷不说话,只用船桨敲敲,问:“要不你去湖心找找,湖心残藕枯叶里可能绊着几盏。”
江晏迟立刻跳上那小木船,老爷爷带他去往那枯荷深处,船头压过脆荷枝咔嚓脆响,天边渐渐翻起点点白。
“您是二殿下,臣自然是会怕您有所闪失。”楚歇官话说得很是体面。
江晏迟没有再往下搭话。只等到楚歇先入睡,才半夜自己起身出府。正是亥时二刻,原本热闹湖畔此刻寂静无声,只剩下盏盏灯火点亮。
多数荷花灯都靠着岸边,有大半已经熄灭。
雪霁云开。
月色笼罩在湖面上,将切都照得清晰。
雪越下越大,夜色迷蒙。
“走啊,别怕。”
催促之下,江晏迟这才回神,慢吞吞伸出脚走出两步,“嗯,是没伤到筋骨。”
“那扶着你回去,还是打发个人去递信,抬轿撵来接。”
“劳烦楚大人扶着便可,能走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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