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歇半晌没说话,待到江晏迟再问遍,才听到他很小声地说:“不饿。”
又缓缓,再道:“就是腿有些酸。”
话音未落,足下轻。整个人竟被打横抱起,将后面几声惊呼和爽朗笑意都甩开,快步越过几重长廊,风卷起红盖边角。
楚歇可见二人月下对影交叠。
这是正往承鸾殿寝殿而去。
江晏迟手干燥而温暖,牢牢地将他握住,牵引着他跨过门槛。
繁琐礼仪持续将近两个时辰,楚歇站着腿都酸,本来还总能想起前世诸多旧事,被好通磋磨后如今什都不想,只想早些安置。
“礼成——”
红盖头下人及不可闻地松口气,被敏锐地听到。
江晏迟伸手搀住他手肘,贴近些:“饿着?”
可结果不尽如人意。
楚歇始终对此,耿耿于怀。
但江晏迟好似极其开心。
楚歇在桃厘催促中起身,脱去吉服。换上料子更为柔顺正红喜服。
嬷嬷也开始给他添上红妆,白皙两颊平添些红润,与方才端庄打扮不同,倒是几分透出桃花似俏生来。
昌平二十年,秋。
上京城。
宫中嬷嬷仔细地捏着柄朱笔,铜镜中映着远山眉心点上朱红,睫如羽扇缓缓抬起。
鬓边步摇叮铃响动,金银珠翠并不繁杂,鬓角缀着两颗东珠绊着截朱红流苏。衬得肤色愈发清透,霞姿月韵。
今日是大婚。
“陛下。”楚歇揪着他袖子,揉得都有些发皱,“可以自己走。”
“可想抱着你。”他步子放缓些,夜风吹起角红盖头,浮光掠影,露出白皙下颚和嫣红薄唇,他俯身印上,只轻吻下,立刻直起身来,继续迈开步子,笑意快咧到耳后根,“就让这样抱会儿
楚歇点点头,红盖头跟着晃动。
“会儿去房里吃,都备好。”狡黠声音愈发凑近耳朵位置,旁人听不见这耳语,只瞧着他们姿态亲密,少不又打趣几句,赵煊笑声格外近。
楚歇立时退小步,以示端庄,连手都抽回来。
江晏迟却半点不害臊,又追半步上去。只回过头瞪那领头赵煊眼,赵煊又往许纯牧身后躲着:“陛下大喜,可不能横眉冷眼。”
江晏迟又贴上去,这次将手绕到他身后扶着他腰问:“想吃什。”
嬷嬷端正着楚歇额角,看着镜中人,眼底都满是惊艳,半实话半奉承:“娘娘这样貌,在上京城里当真是没有第二人。”
红盖掩去,桃厘扶着楚歇跨过门槛与火盆。
他看到盖头下出现双绯红长靴,靴上绣龙纹和自己长裾下凤绣正是对。
只指骨分明手朝着他伸过来,手心还卷着圈红绸。
楚歇同样卷着红绸手覆上,红绸下缀着朵半臂大轻纱绸花。
他和江晏迟。
方才午后上京城秋风起,将宫门上旌旗吹得飞扬。再次身穿上这身玄色吉服,站在祭坛之下,抬头看向那已经长大成人江晏迟。
他被桃厘搀着,踏上长阶,步步朝他走去。
再次祭拜天地。
前世那场成婚,如梦似幻地再浮现在面前,那时候,神思恍惚自己,满心猜忌那人,也曾是结为夫妻,许诺过白头偕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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