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可没你如今舒服,父皇当年可是寒冬腊月地在那水榭上抄,手都冻得……”
里屋传来声咳嗽。
皇帝立刻噤声。
江晔看眼屋内,又看向父皇,小小眼睛里充满大大担忧。
隐约觉得不妥。
江晏迟被三言两语策反,掀起帘帐去外头。
江晔看着江晏迟眼神就知道没希望。
果真。
父皇负手走至他身边,弯腰看着那卷熟悉国史,像个过来人般叹气。
摸摸孩子脑袋,宽慰道,"唉,忍忍吧。父皇也是这过来。"
江晔这下是真被震住。
结巴好会儿,没能解释清楚。
看着楚歇严厉眼神,自己乖乖地又跪回去,捧起书简:“是晔儿错,晔儿认罚。”
江晏迟还想说两句,被楚歇瞪眼,便只能软和着先将楚歇哄进内殿,坐在床榻边给他倒上碗热茶:“怎气得这样厉害。你知道,晔儿他平日里是不那皮,这也是快到年节,他开心嘛。”
“他是太子。江晏迟,当初既然把他从渝北郡府里过继来,那便要对他负责,也要对大魏江山负责。”楚歇在此等大事上毫不含糊,“他是们太子,是未来皇帝。”
楚歇指着那蒲团:“那就继续跪。”
江晔立刻哭出声来,紧紧拽着江晏迟:“父皇,父皇……”
江晏迟颇是为难地说:“阿歇,你看,今夜可是小年啊。会儿还要起吃晚饭。小厨房里还在捏汤圆呢,晔儿直说想吃汤圆,不然带着他去给你做碗汤圆赔罪吧……”边说着,边给江晔使眼色。
江晔性子机灵,马上就松开江晏迟,拉着楚歇手腕摇晃着:“爹爹,给爹爹做芝麻汤圆吧,爹爹不罚好不好。晔儿真知错,真。”
那声音温温软软,像是小团棉花窝在心里,楚歇几乎就要心软。
指着手里国史上写那句“帝王之权,贵以为专。大权在握,大德于行”,问,“父皇,你不是皇帝吗。可是为什宫中人都说,有事去寻皇后娘娘拿主意。”
江晔十分疑惑,“前几日舅父进宫,听有人说,这天下都快姓楚。”
“这话不可乱说。”江晏迟嘴角笑容敛起些许,“天下是父皇。父皇,是你爹爹。”
江晔似懂非懂。
又想
"……?"
江晔震惊。
“父皇也被爹爹罚过背书抄书?”
说到这个,那共同话题就多。
江晏迟描绘得那叫个栩栩如生,宛如昨日重现,声音都高扬不少,像是在说什得意事儿似。
们太子。
江晏迟眼底满是餍足。
嘴角弯起弧度,盛满笑意。
不再反驳,只点点头:“也是有理。”
“自然有理。三岁见小,七岁见大。”楚歇笃然道,“欺上瞒下绝不是好,撒谎是大错,不能纵容。”
刚要抬手揉揉江烨头,又像是下定决心似地,冷着脸双手扣住太子双肩,“晔儿知道,爹爹为何要罚你吗。”
“因为晔儿去冰湖。”
“不是。”
楚歇语气严峻:“因为你撒谎。”
“你前日去冰湖落水,若是及时地看过御医,本不会有这场高热。你为什要以太子身份威压侍从将此事瞒住,难道你以为,你成太子就可以恣意妄为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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