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歇看着太子问,“你说什,天下是谁。”
“爹爹啊……”江晔嗫嚅着说,感觉气氛有点不对劲。
许纯牧咳声,余光瞥着楚歇,“小年呢。”
小太子瑟缩瞬,这才又赶紧把求救目光转向父皇,父皇冲着他摇摇头,他又看向舅父,舅父朝他眨眨眼。
最后,他只能躲去皇祖母身后,怯怯地说:“是父皇告诉呀。”
却听爹爹慢悠悠地也给他夹筷子肉:“你舅父可是保家卫国,英勇无畏大将军。爹爹可比不上他。”
“才不是。”江晔童言无忌,面红耳赤地着急地反驳,“整个天下都是爹爹,舅父保家卫国,就是保卫爹爹呀。”
这次,许纯牧脸色沉下些许,夹菜动作都顿。江晔这句无心之言不免让他联想到朝堂上许多有关于沈氏祸国传言到底还是污小殿下耳朵。那些措辞激烈讨伐之语竟还能传进东宫。
教他说出“天下是爹爹”这种话来。
许小侯爷顿时忧心忡忡起来,江晏迟也是随之怔忪。
雪地路滑,差点没下摔在地上。
正看着楚歇换身新衣衫,披着厚厚细白绒大氅,将脖颈也紧紧围住。
爹爹怕冷,定是觉得着雪夜风太寒凉。江晔先将热腾腾汤圆奉给楚歇,不知怎爹爹却不喜动似地只窝在案前,身子都不挪下。还是父皇殷勤地接过来,舀起个吹吹,送到爹爹面前。
不知是不是他错觉,他感觉爹爹眼角和鼻尖都有些红。
脸色也比方才更憔悴些。
歇好像从这句话里窥得二。
“前世死后,你为沈家翻案?”楚歇愕然,“你怎……”
难道他现在,也还在想沈家翻案事情。
此事牵扯到宣和帝登基隐秘,以及两位先祖皇帝颜面与皇家威严。牺牲个沈家,才能护得住皇权巍峨,想要撬动这桩案子多难,必然会被认定为不忠不义之人,遭受千夫所指诘难。
死都死,为什还要去翻案。
他和许纯牧对视眼,想到处。
楚歇眉头皱起。
只有段瑟听不出话里关隘,依旧没停地给小团子殿下夹菜,又给楚歇盛碗热汤:“这汤炖三个时辰呢,可香。”
“是很香,你快尝尝。”江晏迟心想定是最近他急于翻沈家案子,有些激进。不想让楚歇过分担心这些事,便打着圆场想将此事揭过。
奈何这句话果真踩住楚歇底线。
果真是夜里太冷吧。
没会儿桌上摆满热腾腾菜,舅父和祖母也来。父皇却只顾着搀着爹爹,还叫人将桌椅都拿上号狐皮绒铺好,生怕冻着。
看来祁叔叔说得也不无道理,这天下,还真姓楚。
江晔给祖母夹过菜后,看着舅父和爹爹坐在处,托着脸说:“爹爹和舅父长得真像。”这话说出来,桌上立刻其乐融融地笑。
“是像。”第个应声便是父皇。
楚歇抬起手安抚地揉揉江晏迟头,没有这般质问。
只沉默许久,忍着沉沉困倦和满身拆卸般疼痛,沙哑着嗓音说:“阿予。”
“小年夜,就是团圆日子。”
***
江晔亲自端着热乎乎汤圆歪着脚跨过高高朱红门槛进到殿内,欢欢喜喜地喊着:“爹爹,爹爹!”
请关闭浏览器阅读模式后查看本章节,否则可能部分章节内容会丢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