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那声意味深长“少魔君”,卫枕流恍若未闻,连眉梢都没动下;还同往日般光风霁月、清雅端然,十足十是个仙家名门子弟。
“溯流光,确有些兴趣看看你会做什。但也早就告诉过你,不要动师妹。”卫枕流微微摇头,像是面对个
卫枕流看眼空空如也手掌,方才作恍然之色,带着点无辜,歉然道:“手滑。”
*
是夜。
浮海角上,人独立崖边,仰头而望。今夜云浓,海风猎猎;海面昏暗,沉沉欲雨。
“溯道友独待夜雨,好兴致。”
他走到谢蕴昭身后。谢蕴昭扭头想看他,却被他摁住头。
她站在原地,感觉他取下自己头上作发簪无患子枝叶,又抓起她头发东绕下、西转两圈,最后将什东西刺进发髻,作为固定。她摸摸,果然是火棘树枝。
“师妹是火主木辅相生双灵根,随身带着这枝太阳火棘,有助于增进道行。”他绕来前面,端详片刻师妹新发饰,满意微笑,“不错,就用这个吧。”
说话间,他就想扔无患子。
谢蕴昭眼疾手快,把牵住他手腕,看着那枝青青无患子树枝,惊喜道:“师父快看,差点忘,这里不还有枝无患子!用这枝,能不能再栽盆出来?”
前担心存活不,便多养几日,现在看来正好用得上。”
听说有礼物,冯延康精神振,看卫枕流真是怎看怎满意。等看见他拿出来是盆灵植,他就更抑制不住喜色,只勉强端着架子。几乎是卫枕流把灵植盆栽放在地上,老头子就扑过去迫不及待地开始研究。
灵植叶片浓密细小,形状有如鸟爪,其中隐藏着颗颗小小红色果实,和无患子果实差不多大小。红色果皮下,有金色波纹流转不已。谢蕴昭好奇地摸摸,就有丝温热灵力蹿入指尖,汇入经脉灵海。
“咦?”
“阿昭看,这是太阳火棘,蕴含丝太阳金精,乃玄级灵植!看看……这株还是上品!放在市面上作价十万灵石,还不定买得到!”冯延康两眼放光,捧着火棘叶片,真是千珍万爱、舍不得放开,“枕流有心!”
那人回身时,恰逢道闪电照亮黑色海面,也照亮他面容。那纤细脆弱美丽容颜,像黑暗中绽开瞬花。
“卫道友,还是该称呼您为……”
银蓝长发飘飞,溯流光柔软微笑掺杂进丝诡异气质。
“……少魔君?”
卫枕流站在距他约丈远地方。海风愈发猛烈,已经有雨水气息,他身上白袍却纹丝不动。他站在将雨风里,却又如同站在阳光安然草地上。
“哦?看看!”
冯延康也很惊喜,起身抬头……
正好看见那最后无患子在卫枕流手中烧成灰。
冯延康:……
谢蕴昭:……
这老头每次有求于人,就喊“枕流”,否则就客客气气喊“卫师侄”。
谢蕴昭好笑,问师兄:“会不会太贵重?”
“不会,这是游历途中偶得。况且,冯师叔喜爱更加贵重。”
在冯延康惊呼中,卫枕流径自折下枝果叶俱在火棘枝,念动口诀打入法阵。不多时,火棘树枝就变得莹润似玉,也不再向外散发热意。
“师妹,别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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