旁读书青年放下书册:“嗯。”
“你说,日晷测时间究竟准不准哩?”谢蕴昭比比太阳位置,“要是测量有误怎办
*
搜查持续整天,凶手没找到,牢里倒很进去些市井无赖,还有和官兵动手动得太凶刺儿头。
平京刺史桌案上堆高高报告文书,看得他头疼——王玄那伙武夫抓人,这要他怎审?这里头哪个看着像修士?真要是能飞天遁地大修士,早点丢给能解决人解决嘛,给他添什麻烦?
可刺史也晓得王玄背后是谁,就只能“嗯嗯啊啊”地装傻,心里盘算着过几天就把这些倒霉平头老百姓放出去——自然,少不得捞几个油水。
家人被抓走老百姓们也懂得官场传统,只能自认倒霉,唉声叹气地去筹钱,算着要花多少才能把自家倒霉鬼赎回来。
然而他直觉却告诉他,许云留定有问题。
如果换个人,王玄不介意设法先将对方抓回去,而后慢慢审问,问题是……”将军缘何叹气?”作为心腹副将问道。
王玄摇摇头,瞥见副将关切眼神,忽问:“正阳,你当初誓死追随,是为什?”
副将愣,只因为上峰心血来潮考验自己,不免思虑番,才谨慎答道:“末将出身寒微,追随将军既是想博个前程,也是仰慕将军人品和志向,甘为将军马前卒。”
“你也学会滴水不漏。”王玄失笑,又沉吟道,“若忽然迷恋上个来历可疑人,不惜因私废公也要维护那人……正阳,你会如何?”
对晴雪苑搜查,以无所获为最后结果。
这不是什难以接受结果,因为其他地方也同样没有收获。
就算是抓着几个夜不归宿嫌疑人,最后也被证明是去赌博、酗酒、夜会情人,又引发多起夫妻斗殴事件。
但是,没在晴雪苑里逮着人王玄,心情却显得格外不好些。
他心情不好时就会变得格外沉默。
不知不觉已是日落西山。古老平京浸染在暖橙红光辉中,派庄重平静。
晴雪苑里响起夕食乐声。
远处街道鸣锣响,传来报时声音:“戌时到——”
谢蕴昭打着呵欠,从躺椅上爬起来,看眼日头。
“喂,王离。”
副将听得越发糊涂,想又想也没想出将军最近迷恋谁,只能说:“不管将军迷恋谁,肯定都有将军道理。”
王玄不肯罢休:“如果没道理呢?”
没道理,那肯定就是个绝世大美人。副将心中嘀咕,干脆实话实说:“反正末将认定将军,不管将军想做什,末将都跟着将军。将军说啥,末将做啥。”
“如此……”
王玄沉思片刻,有些释然地点点头:“也好。”
他回忆着晴雪苑众人证词:
沈越说,昨夜许云留就有些伤风咳嗽,昨天最后节课夫子也证实这个说法。
华夫子说,许云留来拿些药回去熬煮,而王玄也确实在院中发现药渣。
许云留自己也扒衣服,证实他只是风寒体虚,肩头没有任何伤痕。
更何况,平京大阵昨夜就已然关闭。阵法封禁威力,足以让鸟飞不进、鱼游不出。那远遁出城修士最多是第四境无修为,仅凭这点,王玄就应当相信许云留不是昨夜修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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