郭衍话回荡在她脑海中:“谢师侄,当你在平京城地底遁行时,不曾感受到什异样?”
异样……
有。
她曾隐约听到丝奇妙声音。
那是闪而逝异样。她当时着急回城,没有细探。
无月夜空中,群星闪烁着光辉。
很少有人知道,这千万璀璨星光早在被人们看见之前,就已然注定必将大放光芒。
丝丝缕缕星光垂下。它们洒在街道上,洒在屋檐上,洒在花木影子里,也洒在飞驰巡夜士兵刀刃上。
星光掩盖其他幽微光芒。
在听不见祈愿声中,无形力量不断汇聚,最后流入地底大阵之中。
“为什要请道君像?”赵冰婵不解。
冬槿说:“女郎忘,从前在家中,老爷和夫人也是常拜道君像。”
“正是。”赵勇说,“在平京中打听过,发现这里家家户户都拜道君像。不论灵不灵,反正求个心安。平京城这繁华,兴许就是道君保佑呢?”
冬槿有些不信,或者又是有些不服气;这些八卦逸闻向来是她最先知道。她问:“常和小丫他们起玩,怎没听说?”
赵勇说:“你当然不知道。平京城里奇怪习惯,拜道君像不能和人说,要不是廖寡妇说……”
中。
片刻后,赵冰婵换身衣服,擦着半干头发走出来:“云留……啊,已经走?”
院子里郭先生也已经端起铜盆,往灰扑扑地面洒水,顺便浇灌院子里花花草草。
正是这时,院子门被再次匆匆推开。
身形高大赵勇奔进来,回头看看外面,急急忙忙关上门,方才长出口气,嘟哝说:“平京妇人热情得太过分。”
此刻,谢蕴昭沉在水中,静心凝神,按照郭衍说法,缓慢地掐出九个法诀。
临兵斗者,皆阵列前行——
光芒在她眼前亮起瞬;空间忽然裂开丝罅隙。
股沛
*
谢蕴昭跳进井里。
苍梧书院中镜湖与地下水相连,但平京城里与地下水相连不止是镜湖。
还有水井。
冰凉水流滑过她皮肤。她在水中呼吸,往更深地方潜去。
“哦——”另两人异口同声,打趣促狭,“廖——寡——妇——呀——”
赵勇脸红,挂不住面子,搪塞道:“女郎,还要赶紧请道君归位,不然就耽误吉时,之后再拜也不灵。”
这说,另两人也不由郑重起来,连忙着手布置桌案,毕恭毕敬将道君像请上去,又摆上瓜果、香炉,最后虔诚拜。
不知道何时起,在小院中洒水郭衍停下动作。他站在院墙下,静静地注视着这幕。
鸭子和狗浑然不知地在空地上追逐打闹,对道君像没有半点兴趣。
这句憨憨抱怨惹得赵冰婵和冬槿又笑起来。
冬槿眼尖,瞥见赵勇怀里抱个什东西,当即来劲:“勇叔!你抱着什,廖寡妇送你礼物?”
“去,小丫头懂什。”赵勇铜铃样眼睛瞪,瓮声瓮气道,“这是专门请回来道君像。七天前就订好,今天是个黄道吉日,才按算好时间带回来。”
“道君像?”
赵家两人好奇地凑上去,仔细端详:个大袖飘飘中年道人双目微阖,神态悲悯出尘,栩栩如生,令人望之生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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