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昌妖力点滴流入白玉虎符双眼。
无论是他还是谢彰,脸色都逐渐变得苍
这就是人道讲求“礼法”。
于是,年轻将军后退步,做个“请”手势:“谢公说笑。”
谢彰不再理他。他死死揪住妖仆手臂,贴近对方耳边,以最低声音说:
“阿昌,拿着。”
枚袖珍白玉虎符从他衣袖中悄悄滑出,塞进阿昌手里。
噌啷——
玄甲拔剑出鞘。
这些玄甲是硕果仅存几名,因为没有参与结阵,故而从刚才修仙者攻击下逃出截。
与之相对,世家众人身边妖仆也都显露真容,与之冷冷对峙。
妖仆与主家性命相连,没有背叛余地。
“阿昌,你听着。”他声音沙哑,透出股狠意,“有事要你帮忙。”
他声音压得很低,却仍引起看守者注意力。
王玄转过身,狐疑地盯着他。
这位年轻将军从始至终都参与谢九计划。现在局势明朗,他也摇身变,从诸位贵人守护者变成看守人。
“谢公有话,不妨直说。”他语带威胁。
——谁把命赔给?
天上有天上斗争。
地上也有地上反应。
刚刚气血上涌、怒极而晕倒在地谢彰,忽然睁开眼睛。
“阿昌!”
妖仆神色怔,旋即然。他不动声色地抓住虎符。
点寒光出现在妖仆指尖。
谢彰双眼亮得诡异。他看着阿昌,微微点点头。
寒光刺破谢彰指尖。
谢家家主鲜血浸入虎符。
王玄犹豫再三,挥手示意玄甲收起兵刃。
在他理解中,谢九之所以煞费苦心设这惊天之局,来是为更加名正言顺地将修仙者扯进来,二来是为在半年时间里慢慢收拢势力,避免仓促起事后片混乱情形。
三来……也是为避免子弑父人伦惨剧。若背这个名头,九郎日后做得再好,恐怕都会被人戳着脊梁骨骂辈子。
否则,开始拿到蝴蝶玉简后便可直接讨伐谢彰等人,何必绕大圈子?
因此,王玄也决不能对谢彰等人私下动粗,反而需要礼遇有加。
他父亲王六老爷见这个私生子如此嚣张,不免愤愤:“王玄,你……”
王玄视若无睹。
谢彰投来瞥。他倚着妖仆,坐直身体,胸膛急促地起伏几下。
他能清晰地感觉到自己精神衰败,但就因为情况糟到极点,他反而能镇定地抓住最后条退路。
“谢彰再落魄,也是九郎生父。便是下刻丧失性命,也是你能折辱?”他冷冷斥道,“要折辱于,便叫谢九他自己来,也好将他不肖名头坐得更实些!”
他把握住妖仆手,手背青筋,bao起。
“老爷!”阿昌看着谢彰布满血丝双眼,心中痛,愤恨道,“老爷放心,舍这条命也要护老爷周全!”
阿昌是谢彰妖仆,忠心耿耿陪伴谢彰五十年。谢彰亏待谁也从未亏待他,五十年里无数风浪只是让两人之间信任日益增强。
谢彰今年五十九,早已过知天命年纪。但他保养得宜、注重养生,又身处高位,看着与四十许人也差不多。
可突然之间,他整个人都变得灰败枯槁;平日饱满脸颊也凹陷下去,唯有两只眼大大地瞪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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